大嫂聽得心裡熱乎。那好吧,那今個我就怠慢了三嬸,下回家來一定上我這屋坐會啊!”洪氏鬆了手,站回門邊,笑吟吟道。
“誒,你下回若是去了鎮上,也去我們那鋪子耍啊!”孫氏鬆了口氣,微笑道。
孫氏這說的是客套話,洪氏卻一口就應下了,道:“那是自然,咱都是一家人,三叔三嬸的鋪子我怎能不去捧場呢?是吧?下回我去鎮上,鐵定去三叔那鋪子耍!”
“三叔,三嬸邀我下回去鋪子裡耍,要得不?”洪氏朝已經站到大門口正要邁出去的梁愈忠揚聲笑問,梁愈忠微微一愣,轉過臉來,有點僵硬的‘嗯。’了一聲,便倉促出了老梁家。
“三叔那人脾氣真怪,跟我公公和二叔他們都不太像呢!”洪氏瞧著梁愈忠逃也似的背影,捂嘴咯咯笑起來,還打趣道。
孫氏有點不自在的笑了笑,拉著錦柔抬腳走了,錦曦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洪氏,緊追孫氏而去。
外面牛車上,梁愈忠沉默的趕車,孫氏娘三互換了個眼神,大家都默契的不去招惹梁愈忠。等到車子出了金雞山村,上了官道,孫氏才開了口。
“我說曦兒爹,你這一路是怎麼了?老是愁苦著個臉,還是在為曦兒爺的事擔心嗎?”
梁愈忠沒吭聲,搖了搖頭。
“曦兒爹,我曉得你擔心,可人李大夫都說了爹不礙事,都是皮外傷,等到明天,你再去割些肉,買些菜,回來看望一下,我們又不是不贊成!”孫氏繼續道,她很擔心梁愈忠這副愁眉不展的樣子。
梁愈忠微微側首,張了張嘴,卻又欲言又止。
孫氏就跟覺得梁愈忠心裡裝著事情了,道:“你這是怎麼了?吞吞吐吐的,咱一家人早不就說過了麼,什麼事都藏心底,說出來一起想法子,你看你這樣,惹得我和倆閨女都擔心啊!”
錦柔也忙地道:“就是啊,柔兒都不敢說話了。”
錦曦突然捂著嘴笑了起來,孫氏她們莫名其妙的看著錦曦。
錦曦止住笑,湊到孫氏耳朵邊,小聲嘀咕了幾句,孫氏忍不住‘啊’了一聲,驚得嘴巴都合不攏。
“曦兒,你少渾說!”孫氏微微有點惱怒。喝叱錦曦,因為她一貫的慈愛和溫柔,這份喝叱也是一點力度都沒有。
“娘,你要想曉得我是不是渾說,回頭私下裡你問爹去!”錦曦小聲道,孫氏咬緊了唇,不做聲,目光落在梁愈忠寬闊的雙肩上,若有所思。
一旦回到了鋪子裡,迎接錦曦的。就是忙忙碌碌的事情,有早點鋪子的,更多的還是孫記雜貨鋪那塊。因為錦曦上了一批新貨品,她要緊跟銷售情況。
梁愈忠和孫氏原本是計劃翌日回孫家溝去的,沒料到當天夜裡,就下起了春雨,淅淅瀝瀝敲打著屋頂的瓦礫。於是乎,梁愈忠他們便滯留了下來,這可樂壞了錦柔,每日裡撐著一把油紙花傘,穿著木屐子,在千里香和孫記兩邊來回的跑。早上忙的時候,還會跟琴丫屁股後面跑堂。
這日,錦曦午飯後。照例坐到孫記的櫃檯後面,翻看著這幾日的賬冊,分析近來一段時日各種貨品的需求量問題,孫二虎被文鼎派來的小廝接去了他所居住的鵲橋巷子,尚未歸來。
“錦曦姑娘。這一批的香胰子和洗髮露這類的貨品,銷量依舊很好。不止沒有下滑,跟前幾個月相比,隱隱還有攀升的趨勢。”張掌櫃坐在一旁,跟錦曦探討。
“那蚊香,顯然顧客們都還抱著觀望的態度,不相信那東西的驅蚊威力,至於那花露水,起初的定價是六十文每瓶,因為是新品,要廣為推薦,我把它們擺放在最顯眼的地方,可從這幾日的買賣狀況來看,並沒有預期的理想。我想,那價格是不是定的稍微有點偏高?比豬肉還要貴二十文錢,一般的顧客是捨不得用的……”
錦曦微笑著擺擺手,道:“這會子瞧不見氣色也無需焦急,等到氣候越來炎熱,蒼蠅蚊蟲四處出沒的時候,家家戶戶小孩子和患病的老人,被艾草野篙的煙氣燻得鼻淚橫流,顧客們自然就會領教到這蚊香妙處來。至於花露水嘛,六十文每瓶的定價,我是考慮了成本,定在普通顧客都可以接受的合理範圍內,基本沒有下調價格的空間了。”
“那,依照曦兒你的意思,咱們只有等了?”孫玉寶思忖著道:“我在想,要不,我們先從那些老顧客入手,給他們一定的折扣,透過他們的口授,逐步讓更多的人瞭解到我們這幾種貨品的功效?”
錦曦想了想,道:“舅舅的這個主意是可以採納,咱就先拿下那些老顧客。我有一個想法,等到端午節的時候,咱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