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錦蘭咬耳朵,那梁愈梅這些話保不準是出自梁錦蘭的授意。
“且不說大娘存心挑唆壞咱家大事,給爺奶和大伯臉上抹黑,就衝著她放跑禮輝哥這一條,也是不該,應該把大娘綁了推出去給親朋好友他們一個交代才是!”梁錦蘭也幽幽開了口,老天爺不止給了她一副好容貌,她的聲音也很好聽,如黃鶯嬌轉。
錦曦眯了眯眼,本來老梁家的渾水她是不想淌的,也沒那好心去替不相干的人說話,但這回。她決定破例一次。
許是因為孫氏在她身後輕輕扯了扯她的袖子,希望她能幫金氏說說話。
許是因為上回金氏那幾只熱騰騰的米粉粑,讓錦曦對這個憨傻的女人有一絲同情和動容。許是瞧不慣這一屋的人睜眼說瞎話,許是嫌惡梁錦蘭這種落井下石,跟她絕美容貌不符的做派,這件事該如何善後,錦曦不想多言,但把金氏從這大漩渦裡給撈出來,她還是有這本事的。
“得咱爺的悉心教導,禮輝哥可是咱家出的頭一個秀才郎。秀才不出門全知天下事。禮輝哥要是從一開始就存了心要翹跑,就算是換做二伯二孃那樣的精明伶俐人去看著,也會翹跑的。大娘最多就是個看守不力,疏忽了。”錦曦淡笑著,不緊不慢道。
金氏抬頭,傻愣愣看著錦曦,目光中都是錯愕。隨子而來是感激。
“總得有人出來擔起這責任,要不咱家的臉面何存?”梁錦蘭咄咄逼人道:“聽你說的頭頭是道,那是你倒是給出個好轍呀?你出呀!”
錦曦翹了翹嘴角,道:“該如何善後,爺和大伯自有決斷,哪輪得到我們插嘴!我就是覺著蘭姐姐的主意出錯了。咱家要是真推了大娘出去,雖能眼下堵住外人的口,但終究會引來別人對這事更有興趣的猜測。不止如此,咱奶的臉面和威嚴,也得跟著無光,別人會說咱奶那麼睿智有魄力的一個人,竟然連內院的媳婦都調教不好!”
譚氏目光冷颼颼的在錦曦身上飄過。眼底閃過權衡。
梁錦蘭沒成想錦曦會站出來直接反駁她,還是拿譚氏做擋箭牌。杏仁眼頓時怒視著錦曦,揚眉道:“你是來為大娘辯解的嗎?大娘給了你什麼好處?讓你這樣為她說好話!”
屋裡人的目光,在梁錦蘭和梁錦曦這兩個孫女輩身上來回轉著,譚氏也側過頭來,目光像刀子似的投過來,落在錦曦的身上。
梁錦蘭不說這話倒好,一說,錦曦反笑了,道:“蘭姐姐是在說笑話吧?大娘什麼樣的為人,咱家誰不曉得?你道人人都能有那福氣像二孃那樣伶俐?哦,這一說我倒想起來了,剛我和爹孃進門的時候,跟柏小子跑得急跟我爹撞了個正著,柏小子怕是剛從灶房出來吧,滷雞爪子掉地上了,還好人沒啥事!”
梁禮柏他們偷吃的事情,本來錦曦是不想告黑狀的,但現在梁錦蘭咄咄逼人,就別怪錦曦說出大實話來。這大實話一說,又牽扯出楊氏。
譚氏一聽這話,霍地坐直了身子,梁錦蘭知曉大事不妙,臉色當下就變了:“奶,你別信她,她要不是瞎掰就是看花了眼,柏小子他們起床就去了村口玩耍,娘說吃早飯的時候再去喊他們回來!”
“我的眼睛還行,做針線一穿一個準呢,包袱卷裡有三雙鞋子,是給爹孃和梅兒納的。”孫氏在一旁道,無疑是立證錦曦沒有瞎掰。
梁愈林瞪了梁錦蘭一眼,這丫頭真是越描越黑,就算錦曦瞎那邊,譚氏三兩下穿好鞋子蹬蹬著就拉開東屋的門去了灶房那邊,她讓楊氏在外面看守菜料子和鍋碗瓢盆,沒想到她還敢偷吃?
灶房那邊,譚氏先是清點了一下菜料子,確定了果真份量少了,然後,東屋裡的人就都清晰的聽見了譚氏的怒罵聲和楊氏的求饒聲,罵得那叫一個狠怒。
梁錦蘭美麗的面孔氣得有些扭曲,怒目瞪著錦曦,錦曦回以她一個譏笑,梁錦蘭氣得咬牙切齒,錦曦的目光已輕飄飄移開了。
梁愈林朝錦曦投來討好的笑容,錦曦假裝瞧不見,他又一個勁兒的朝梁錦蘭使眼色,心裡直罵這閨女沒腦子,等會他們還有事情要去求助梁愈忠一房呢,這下好了!
“爹,娘,如今事情都出了,咱再追究大嫂的過失也不頂事,當務之急,是該想想如何解決問題!”梁愈忠皺著眉頭終於開了口。
“老三,這事你怎麼看?”梁俞駒他們一個個都繃著臉不做聲,老梁頭抬眼問梁愈忠,老眼中盡是疲憊之色。
梁愈忠動了下,道:“爹,我怎麼看不打緊,這事還要看你們二老心裡是怎麼想的,禮輝都跑了,這和洪家那邊的親事……”
“不能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