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頭的臉一黑再黑,譚氏更是忍不住用她那空洞沒有焦距的眼睛,朝著梁愈忠和梁愈洲聲音這邊,狠狠瞪來,喉嚨的地方在微微聳動,錦曦猜測,若不是因為譚氏失明,嚴重影響了她的戰鬥力,不然,那一口唾沫鐵定招呼在梁愈忠和梁愈洲身上。
由此可見啊,眼睛不僅是心靈的窗戶,更是在武鬥中起著至關作用的武器啊!
“老三老四,你們咋老是胳膊肘往外拐呢?”一旁的梁愈林很是著急,再次搶聲指著對面的梁愈忠和梁愈洲訓斥起來:“梅兒可是咱唯一的妹子啊,即便她做錯了事,那也還是咱的妹子,咱都得護著!”
“難不成殺人放火這樣的錯事,也得一併護著?要就事論事,二哥你真是糊塗!”梁愈洲毫不猶豫的反擊梁愈林。
“喲,我倒差點給忘了,爹說採辦的事情一併交由二哥你去跑,怪不得你上傳下跳的鼓動咱爹孃大操大辦,是打著採辦搜刮油水的心思啊?”梁愈洲不屑道,自打上回崔喜雀在飯堂跟楊氏大鬧,梁愈林在一旁要打崔喜雀那事後,梁愈洲心裡就對梁愈林存下了惱意。
作為一個男人,動手打兄弟媳婦,就是不該,就是不把兄弟放在眼底!
錦曦則是饒有興趣的看向梁愈林夫婦,怪不得這回躺在裡頭支撐老梁頭和譚氏給梁愈梅大肆操辦呢,原來還真是無利不起早啊!
不過也是啊,自打梁愈梅出孃胎,只怕譚氏就明裡暗裡的,在為這么女積極籌備嫁妝。即便在老梁家最困頓的時候,賣田賣地賣豬賣牛,也不會去動梁愈梅的那部分嫁妝。
僅僅上回縣城那宅子賣掉,梁愈梅就分得了四十兩銀子呢,四十兩啊!
突然,錦曦腦子裡靈光一現,那張大強之所以找上樑愈梅,該不會是梁愈梅跟他訴苦抱怨在家裡父兄這,找不到異性的關懷和溫暖時,不小心走漏了嘴,將她有多少嫁妝的事情,告訴了張大強吧?
錦曦眉頭不由皺起。
“兔崽子,我是你哥,你敢這樣埋汰我?信不信我大耳光子抽你?”對面,梁愈林眼睛瞪圓,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從凳子上霍地一下站起,擼起袖子作勢就要過來抽梁愈洲。也正因他這副被踩到尾巴的貓似的惱怒樣子,才越發肯定了梁愈洲的猜測,二房兩口子打的是採辦的油水!
梁愈洲也霍地一下站起,比梁愈林高出一個頭,梗著脖子道:“你當我是喜鵲?你抽一個試試?我今個要你有來無回!”
“嘿喲,好小子,媳婦兒的枕頭風颳的帶勁兒啊,跟我吼上了?老子還真就抽了,看你這兔崽子能把你老哥咋辦!”梁愈林也動了真火,跳著喊著就朝梁愈洲這邊撲過來!
粱禮勝和楊氏夾在中間拉架,梁愈忠在一旁大聲喝制,老梁頭氣得連咳了好幾聲,譚氏氣得將手裡的茶碗朝著混亂的聲音處摔去,茶碗碎裂,譚氏怒氣沉沉道:“作死的,大好的喜事都讓你們給攪黃了,都給老孃消停些!”
老梁頭那邊也沒再咳了,目光在面前一眾兒孫身上掃過,最後指了梁愈忠,沉聲道:“老三,家裡如今就你見識最多,你接著說,梅兒這事,該樣就不該照著六道程式來操辦呢?爹孃的苦心,你們弟兄咋就不明白呢?”
第二百八十一章 棺材做嫁妝
梁愈忠濃眉皺緊,躊躇了一會,開聲道:“爹,娘,你們二老的一番苦心,我曉得;可咱做人做事,有時候也不能只想著自己這,也得適當的,去想想旁邊人的看法,還有別人的感受!”
“老三,你這話啥意思?我家梅兒出閣,還要顧及哪個的感受?你把話掰開了細說!”老梁頭用力拍了拍桌子,道!
錦曦看不下去梁愈忠這欲言又止的樣子,站起身接過話茬道:“爺,我爹的意思我也明白,讓我待他說吧!”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在錦曦的身上,錦曦清聲道:“我爹口中的其他人,是說張大強的髮妻春妮兒!且不說大戶人家那妾得在髮妻跟前立規矩什麼的,那啥事也都有個先來後到!咱家這邊要是弄得張揚,你讓人春妮兒怎麼處?那村人裡面有明理的,指不定得說咱家欺霸人,這樣對咱老梁家四房人都不好!”
梁愈忠連連點頭,沒錯,他正是這個意思,還是自個閨女貼心,想啥都能猜到!
“哎呦喂,曦丫頭,瞧你小嘴巴吧唧吧唧這一套套說的,恐怕你還漏了一條吧,你擔心咱家給你小姑大肆操辦,給村人心目裡留下欺霸的不好名聲,怕到時候拖累了你跟柔丫頭說婆家吧?嘖嘖,才十二歲的臭丫頭,這心思想的發真是遠哪,嘴上還打著啥為老梁家著想的幌子,我呸!”楊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