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哥哥在牢裡,那是要把牢底給坐穿了的,我們老姐如今被她婆家那邊的人,也給關押了起來,那是折磨的生不如死!一切都是這個梁錦曦害的!”小馬陰鷙的眼底,閃爍著要殺人的猙獰的兇光。
大馬一拳頭捶在桌子上,花生米從盤子裡跳出來,在從桌上滾到地下。
“媽的,姓梁的那個小賤人,老子這就去滅了她!”大馬抄起手邊的棍子,霍地站起身,酒是喝高了,但也終於把那個最大的仇人,跟她的名字對號入座了!
“小馬,趕緊攔住你哥,別讓他出去生事!”毛十八對小馬打了個眼色,小馬幾個箭步把大馬拽了回來,安撫道:“哥,十八哥跟梁錦曦的樑子,不比我們輕,他大哥才剛剛被保釋出來,又被逮進了監牢,還給扣上一個販賣病豬,坑害百姓的罪名,後半生都要交代在裡面。十八哥他腦子好使,我們先聽他怎麼說!”
這邊,毛十八眉頭擰成一個疙瘩緩緩坐下,臉上的神情,在跳躍的火光下,呈現出詭異的變幻。
“十八哥,我們兄弟都是被那丫頭逼得走投無路,又逃不出望海城,幸好跟這地下賭莊的掌櫃有些交情,人才冒著風險讓我們藏在這荒僻院子裡,苟且偷生!”大馬衝過來湊到毛十八跟前,怒氣衝衝道。
小馬直皺眉,什麼狗屁交情,無非是從前馬家兄弟橫行一時那會子,有幾單見不得光的買賣,這地上賭莊的掌櫃也攙和了一腳,有把柄在他們手上。賭莊掌櫃被逃亡的馬家兄弟威脅,不給收留回頭去到衙門口,就把他給拉下水,這掌櫃沒有法子,只得找了這一處荒僻的院子,用來供奉瘟神。
沒想到這瘟神也有擋不住的召喚力,逃亡的毛十八也陰差陽錯的躲到了這裡,因為有共同的敵人,而結成了堅固的同盟。
“十八哥,你也是被逼躲到了這裡,咱們三人等人這麼久,一直找不著機會離開縣城去長橋鎮報仇,如今,好不容易那丫頭送上了門,這個機會不能放過!”大馬激動的捶著桌子,對毛十八道。
“你說的,我自然曉得,可你也別忘了,如今我們三人都是衙門口通緝的重犯,我們三人的頭像都還貼滿了大街小巷,誰提供線索,就有五兩銀子的賞銀。你這會子走出去,必定是有去無回!”比起大馬的狂躁,毛十八要冷靜的多,儘管他的眼底早已被血色灌滿,但還是緩緩吐出自己的想法。
大馬面色一沉,一腳踹翻自己剛才坐過的椅子,小馬無奈的皺眉,幸好這處是荒棄的院子,附近都沒住人。
“姓梁的那個丫頭,詭計多端,保不準這趟是以身做誘餌,釣我們上鉤!尤其是她身邊的那四個隨從,一個個都是練家子,我哥當時帶著的那一夥人,都是被那四人給制服住的,我們不能輕舉妄動!要智取!”毛十八琢磨著道。
“十八哥,你腦子比我們好使,你說怎麼著,我們就怎麼做!橫豎都是亡命之徒,多殺一個就是賺!”小馬沉聲道。
第三百零四章 兇險
兩日後的上晝,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
錦曦早上起床後,簡單的吃過早飯,便帶著阿財四人,出了千里香鋪子門口。小北門集市口,經常停靠一些單輪,雙輪人力推車,牛車,馬車。
阿旺過去僱了一輛馬車,車伕穿著蓑衣,頭上戴著的大大蓑帽,遮住了臉龐。阿旺跟他講好要去的地方和價錢後,那車伕就趕著馬車跟在阿旺後面,朝千里香這邊走來。
這邊千里香鋪子門口,錦曦站在屋簷下,手裡拎著一隻包袱卷,勾勒出大部頭書本的形狀。今日,她是專門過去將賬簿送還給王秀才的。
“小姐,車來了,請上車。”阿旺在馬車邊打起簾子,這邊屋簷下。
車伕垂著頭,一雙陰鷙的眼睛,從蓑帽的邊緣瞄了一眼這邊屋簷下站著的少女,她的手裡挎著一隻包袱卷,正蹙眉看著天空綿綿的細雨,微微蹙眉,好像在思忖什麼事情。
車伕的手指在蓑衣下面緊握成拳。
阿財撐開木頭骨架的紙傘,罩在錦曦頭頂,攙扶著她小心的走到馬車邊,然後送進馬車廂裡。
阿旺跳上車,跟那車伕並肩坐在一旁,阿財收了傘,頂著蓑帽快步跟在馬車的一側。車伕斜了眼一旁的千里香鋪子,瞧見阿福和阿貴兩個夥計,正跟那打掃屋子,擦拭桌椅,擺放凳子,並沒有跟出來的跡象。
車伕瞳孔微縮,滿意的垂下眼,揚鞭催動馬車,緩緩朝著縣衙那條大街的茗山閣總號行去。
天空,越發的陰沉,雨點越來越大,打在車廂的四下。發出沙沙的聲響。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