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自己腦補的成分,將當年兩人相識又別離的事情還原了一番。
原來老梁頭當年從湖海縣城來到望海縣城謀生,起初並未在縣衙做刀筆吏。而是在市井裡混跡。先後做過很多的事情。做過米糧鋪子的學徒,酒樓的跑堂,甚至在縣城的碼頭邊做過扛麻包的苦力活。
後來有一回生了病暈倒在路邊,被一個好心的路人所救並帶回了家中。那個好心的路人便是現在的陳醫正。在當時。他還不過是望海縣城的一個仵作。
儘管兩人的年紀相差了幾歲,但因為兩人都是從別的地方後來來的望海縣城,又都尚未婚配。所以兩人之間很是投緣。也是因為有陳醫正的舉薦,本身打小就上過學認得字的老梁頭,得以進了縣衙謀了一份刀筆吏的差事,日子才漸漸的過得好了起來。
接著,陳醫正娶了妻,快要臨盆之際,望海縣城發生了一起極端殘忍的毒殺案。案情撲朔迷離,陳醫正很倒黴的被扯到了其中,以疏忽職守和收受疑犯家屬賄賂為由,將其一道給押上了囚車,送去了慶安府城,從那後,就再沒訊息傳回……
“陳大哥,不是說你被知府大人判了斬立決嗎?怎麼還能?”老梁頭驚訝的詢問起陳醫正的死裡逃生來。
陳醫正長嘆一口氣,道:“那是傳話的人,沒有聽全給傳錯了,我沒有判處死刑,而是改流放,去了北面一個苦寒之地,這一去就是十年啊!”
十年?人生有多少個十年?怪不得年紀跟老梁頭差不了兩歲,又不是莊稼人,陳醫正的頭髮鬍鬚白得這樣快!原來是在人生最壯年的時候,去服了那苦寒之刑。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老梁頭顯然是想起了正在西大壩服刑的梁愈駒,臉上的神色多了幾分落寞和心疼。
陳醫正錯會了意,感激的拍著老梁頭的手,道:“梁老弟,莫要為我悲傷,那十年都過去了,好在我如今還能坐在這裡跟你敘舊!”
老梁頭有點點尷尬,旋即點點頭,接著又問起陳醫正後來是如何發跡當上了太醫院的醫正。原來,當年陳醫正十年的刑期滿後,第一件事情便是想回望海縣城來找結髮妻子。
當年他被押上囚車時,妻子即將臨盆,這一去就是十年杳無音訊,他日日夜夜都在惦記著妻子和妻子腹中尚未謀面的孩兒,也不曉得沒有父親的庇護,那孩子能不能順順當當的養大!
“我當時身無分文,是徒步乞討著,走了足足五個月,才回的望海縣城。”往事不堪回首,陳醫正側過臉去,拭去眼角的淚水,接著道:“十年後的我回到望海縣城,當初置辦下的屋宇田地,早已改姓換主。我的妻子不知去向,我找到岳母家所在的那個村子,被告知當年我事發時,岳母一家為了避禍,早已舉家搬遷去了外地。而我的妻子,則難產而死,母子俱亡。我想去縣衙找你詢問情況,衙差不僅不讓我這個窮叫花子進,還將我暴打一頓。我當時真是萬念俱灰,就跑去縣城的護城河邊,想一死了之!”
“說來也是我命不該絕,命中自有貴人相助。剛巧遇到了當年趕往封地的第一任雲王爺,被他所救,並將我帶去了雲州過了兩年。後來也是因為有云王爺的相助,我才能進了太醫院。”陳醫正道。
當年,那應該是三十多年前吧,那個時候的第一任雲王爺,應該就是如今的雲老王爺。錦曦暗暗想,怪不得昨日林兒提醒陳醫正,說雲州那邊來了幾份催促的信報,陳醫正都能不惶恐,原來他跟雲老王爺還是這樣的交情,難怪!
於此同時,錦曦也不由心跳猛地加速了一把,雲老王爺那可是真正的貴人呢,而陳醫正,就是攀上貴人的那把雲梯?
“我自小便沒了雙親,妻子也難產而死,我已是孤家寡人一個,心中再無任何掛念,便將心思全部投入到對醫術的研究之中,鑽研了幾十年這才有了今日的小小成就。如今,我已六十有五,便想著退下來遊山玩水好好安度晚年罷!前些時日雲老王爺來信,邀請我去雲州,我想著那邊實屬南方,靠近東海,氣候宜人,四季如春,便動身了。沒想到,在縣城卻無意中遇見你家的孫女,並看到了當年我送給我妻子的那隻交頸雙鵝墜子,我才順著找到了你!”陳醫正緩緩說完,吐出一口長氣。
“雙鵝墜子?”老梁頭驚愕,目光旋即射向錦曦,錦曦擺擺手,示意自己沒有。老梁頭眼睛一眯,隨即想到了桃枝,因為陳醫正已經說了昨日錦曦和桃枝去拜訪他的事情。
老梁頭很是不悅的問孫氏道:“那墜子當真在桃枝那?”
孫氏也有點為難,在沒有家長明面上點頭的情況下,梁禮勝將那塊墜子給了桃枝,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