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錦蘭徹底跌坐在地,捂著胸口看著那一抹瀟灑白影轉瞬即逝,她雙手摳著地上的土,指甲深陷,牙齒咬碎了嘴唇,淡淡的腥甜在口中瀰漫。
“梁錦曦,你好,你真好啊!你不止要我身敗名裂,還把我所有的退路齊齊斬斷,你好狠啊……”梁錦蘭盯著前面鋪子裡射出的光線,咬牙切齒,還沒說完,心口一股血氣上湧,一口鮮血吐在地上,整個人也眼皮一翻,暈死過去……
大家又手忙腳亂的將暈死過去的梁錦蘭抬到梁愈梅的床上,張掌櫃請來了王大夫,王大夫給楊峰檢查了傷勢,證實只是一些皮外傷,但因為燭臺下面那鐵盤豁了一個口,有些鋒利,在楊峰的兩目和鼻子上面劃開了一條深痕,縱然以後養好了,也會留下一條半指長的疤痕。
王大夫又去給梁錦蘭瞧了下,指出梁錦蘭不過是氣血上湧,迷了心竅,簡單來說,就是氣暈過去了,睡一覺醒來就沒事,便留了琴丫和梁愈梅在屋裡看守。
很快,孫二虎便去楊記布莊傳了信,楊峰的爹孃帶著家裡的夥計急吼吼趕來,在來的路上,孫二虎就已把這邊發生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好讓他們有個心理準備。到了鋪子裡,
楊掌櫃和楊峰的娘許氏直接衝去後院找兒子,此時,楊峰還在昏睡中,當第一眼看到兒子頭上那纏了一圈的紗布,紗布外面還滲出了血,許氏嗷的一嗓子,衝過去撲在楊峰的身上又哭又推又錘又打,楊掌櫃站在一旁,馬臉上陰雲密佈。出了門,又去看了同樣慘兮兮的梁錦蘭,楊掌櫃深吸了一口氣。只覺眼前一片漆黑。
但是,楊掌櫃心裡卻是疑惑的,自己的兒子自己清楚,縱使他在如何愛慕梁錦蘭,一心想要把他弄到手,也不可能等不及的在別人家的屋子裡做那苟且之事,這其中,必有蹊蹺。楊掌櫃出了屋子,來到中間事發那屋細細看過一回,中間床上的景象讓他臉色更黑。出到門口,抬眼掃過面前站著的這許多人,張掌櫃。孫玉寶,孫二虎,文鼎他們,楊掌櫃在鎮上開門做生意,迎接八方來客。看人的眼力還是有的。他觀察著面前的這些人,這些人一個個生的眉眼端正,有的憨厚朴實,有的如文鼎更是清冷自傲,根本不像是那種包藏禍心的宵小之徒。
可是,楊掌櫃總覺得事有蹊蹺。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他衝回前面鋪子裡,桌上還保持著離席前原狀的酒菜。楊掌櫃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就要開始試查。
“楊掌櫃,你這是做什麼?”張掌櫃上前一步,攔住楊掌櫃,很不悅的問道。
眾人都齊齊看著楊掌櫃。臉色都很不好。
“楊掌櫃你這樣的行為,是對這裡所有人的侮辱。”文鼎沉聲道。
“這事蹊蹺。我不得不試!諸位若是心中坦蕩,又怕什麼呢?”楊掌櫃沉下馬臉,目光掃過每一個人,道。
正在楊掌櫃為此一籌莫展之際,一個眉清目秀,目光清澈的少女從人後走出,朝楊掌櫃大方行了一禮,道:“楊掌櫃稍安勿躁,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你這樣的行為我卻不能允許。”錦曦道。
“楊峰表哥和蘭兒表姐此時還未甦醒,這事到底始末如何,我們都只是見證人,不是當事人,還得等他們二人醒來,您再細細詢問。”
楊掌櫃打量著錦曦,見此女年紀雖輕,卻自有一股沉穩之氣,眸光清澈間,給人聰穎的感覺。
楊掌櫃眯了眯眼,隨即想起此女是何人了,她就是梁家老三的閨女,楊氏回孃家時,可沒少提及此女,不過,說的都不是好話,無非就是此女如何刁鑽云云。
楊掌櫃哼了一聲,擺出長輩的威嚴試圖壓住對方,對錦曦道:“知子莫若父,峰兒的脾性我是最清楚不過,不是有蹊蹺,他有天大的膽子也縱然不會在你這裡做下這樣汙穢的事情來。我想,既然事情發生在你這裡,你有必要給我一個交代!”
孫玉寶他們齊齊抽了一口涼氣,沒想到楊峰把這裡糟蹋的烏煙瘴氣,他家裡人不僅不為此感到羞愧,還反過來要錦曦給交待?孫二虎當下忍不住了,往前一站就要反駁,被文鼎抬手攔住,文鼎給了孫二虎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目光灼灼看向錦曦,他相信錦曦自然有應付的法子。
錦曦淡淡一笑,絲毫沒有被楊掌櫃的氣勢壓住,清聲道:“楊掌櫃的意思是說,我們有預謀的構陷楊峰表哥了?”
“有什麼好笑?我峰兒本性我知曉,再不成器也不至如此,何況,他跟蘭兒以往在一處那麼久,從未做過逾越之事,何故到了你這裡就如此?不是有人存心陷害又是什麼?”楊掌櫃咄咄逼人,看這情形,是想要給楊峰和梁錦蘭這二人的行為漂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