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那急匆匆的,不會是他那邊的買賣出了啥狀況吧?那可使不得呀,梁記可還往裡給搭夥了五十兩銀子哪!”梁愈林急道,前些時日梁愈駒找到他,邀請他入夥跟他一起做古董生意,梁愈林是個猴兒精的人,但最大的弱點就是貪,雖然明明心裡頭對買古董這事有點不太穩妥,但卻敵不住梁愈駒的舌燦蓮花,更加受不住梁愈駒這趟回來那闊綽的手筆,於是,梁愈林以梁記的名義入夥五十兩銀子,自己私底下還動了二十兩的私房銀子,也一併給梁愈駒那入了夥。
楊氏聽到有這樣的好發財機會,也瞞著老梁頭和譚氏悄悄去了趟縣城找了梁錦蘭,梁錦蘭被楊氏說動,給了楊氏三十兩銀子的入夥錢,於是,這會子梁愈駒急匆匆去了湖海縣,沒能趕回家來過臘八節,一大家子人裡面真正心急心焦的,當屬梁愈林和楊氏兩口子。
“是啊,爹,大哥做古董買賣那事,銀子那邊有缺口,找老三老三一家可是半文錢都不幫襯,可是咱們梁記給填進去的,爹,這事你可真的把把關啊,嘖嘖,五十兩銀子哪,可不是一筆小數目!”楊氏真給梁愈林和老梁頭那斟酒,也忙地驚愕道。
“老二你們兩口子胡說個啥,你大哥做事那不明擺著的嘛,他在生意場上的眼光,啥時候出過錯?甭管是以前打理咱家的梁記,還是這趟從湖海發財回來,那一把掏出幾百年銀子把那欠方掌櫃的錢一把還清,他賺錢是一把好手!你們哪,就見不得他好,這還沒怎麼著呢,就沒趕回來吃臘八粥,就跟這瞎琢磨,眼皮子淺的!”老梁頭不滿的瞪了眼梁愈林和楊氏,極力維護梁愈駒道。
梁愈林兩口子頓時不敢再說話了,一家人開始埋頭吃粥。
“咦,老婆子,怎不見老四媳婦兒呢?”老梁頭剛拿起筷子,雙目一掃,這才發現屋裡少了崔喜鵲,於是問譚氏。其實先前崔喜鵲離去前,是進了趟飯堂,在梁愈洲耳朵邊小聲嘀咕了幾句。老梁頭那會子正跟梁愈林探討古董鋪子生財的美好前景,沒太留意崔喜鵲的動向。
提及崔喜鵲,譚氏鐵青著臉,狠狠挖了梁愈洲一眼,道:“說是手腕扭到了,回屋歇著去了!”
老梁頭‘哦!’了聲,有點不悅的看了眼梁愈洲,沒再說什麼,於是一家人沉默的吃粥。
“爹,娘,你們慢慢吃,我吃飽了先回屋去了!”一直沒吭聲的梁愈洲匆匆扒完一碗粥,站起身跟老梁頭他們道。
“咋了,一個大老男人,就吃這麼幾口?”老梁頭詫異的問。
梁愈洲有點支吾,譚氏抄起小調羹給梁愈梅舀第二碗,斜了眼梁愈洲,哼道:“沒出息的東西,成日裡就曉得追在媳婦屁股後面瞎轉悠!滾吧滾吧,省得老孃瞧見心煩!”
梁愈洲一言不發,起身出了飯堂,並未徑直去前屋,而是折道進了灶房。
這邊,譚氏把手裡的筷子往桌上重重一頓,怒道:“作死的,小畜生,別的沒學會,淨想著把個媳婦往死裡慣,還端去屋裡給她吃?做夢!”說完,譚氏抽開凳子就要去灶房攔截,被老梁頭給喝住。
“別折騰不休了,今個過節,她才剛嫁過來,別鬧的雞飛狗跳讓鄰居們瞧見看笑話!”老梁頭道,其實是跟崔家的油菜地和麥子地緊挨著,老梁頭每回去看地,都會遇到老崔頭,兩個老頭子每回都會坐在地壩上抽旱菸拉家常,頗有些交情。
譚氏狠狠瞪了一眼老梁頭,外面,梁愈洲端著粥,大步流星的去了前屋,譚氏狠狠啐了一口,僵硬的坐下,道:“作死的,僅此一次,再有下回,就是天王老子家的閨女,也休想,翻了天了這是……”
一家人再沒人敢開口說話,都把頭埋在碗裡扒拉著吃粥,因為先前一輪輪的鬧騰,濃郁的節日氣氛,這會子陡然就好像煙消雲散了似的。
老梁頭和譚氏不知曉的是,在這樣一個萬千人家團聚歡慶著吃臘八粥的節日裡,作為老梁家最大的驕傲,最為老梁頭最引以為傲的賺錢高手梁愈駒,這個晌午飯,確實是跟幾位生意場上的狐朋狗友在一起,但卻不是坐在酒樓裡喝酒消遣,幾個人卻是狼狽不堪的躲在望海縣城和湖海縣城搭界的北山的一處山坳裡面,就著各人懷裡的一隻乾巴巴的蔥花餅,和腰上一壺早就冰涼透骨的水來打發的。
第二百零五章 完美報復
望海縣衙位處望海縣城北三里街,這條街上,也是極盡繁華,酒樓商鋪茶館林立。不比錦曦以前那個時代的城管執法,在這裡,縣衙大門外的寬闊街道邊,分佈著很多移動的小推車,買賣各種燒餅小吃的,絡繹不絕,濃郁香甜的烤紅薯香味,給這滴水成冰的冬日增添了一絲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