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都是肉,做爹孃的,這心都是一樣的!”老梁頭適時道,還長嘆一口氣,道:“爹孃都上了年紀。身子骨是一日不如一日啊,指不定那一日腳一蹬就去了。爹要真去了,放不下心的,不還是你們幾兄弟嗎?”
梁愈忠的脾氣,錦曦摸得清,老梁頭也拿捏的準準的。梁愈忠是那種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的性格。譚氏硬來,逼起了梁愈忠心底的排斥所以他反抗,而老梁頭軟話一說。梁愈忠也就沒法再硬起來。
錦曦微微別過臉去,老梁頭這煽情的話說的,那真叫一個厲害啊。不止梁愈忠再沒法子對他們置氣,就連錦曦,光挑著這一番話來聽。那也是要落淚的呀。可惜,錦曦對一切看得太清楚了。錯覺很快便消失,恢復了心神。
“爺,有句話叫十根手指有長短,做爹孃的,揀那才幹多一些的倚重,這也是常理。如今大伯衣錦還鄉,爹身邊有大伯,這是好事啊。”錦曦無視老梁頭和譚氏他們對自己的極端不順眼,偏要在這個時候開腔,轉而又跟梁愈駒道:“大伯,你能者多勞,不介意多為爺多分擔一些吧?”
譚氏捱了老梁頭的訓斥,又見梁愈駒如此去拉攏梁愈忠,想起先前一家人的合計,這會子有點懊惱,差點因為自己的急脾氣把老三一家給氣跑了,攪黃了計劃。譚氏這會子坐在那,垮著臉不說話,即便錦曦再一次在大人說話的時候又插嘴,譚氏還是生生忍住了。
“老三啊,就算如今你大哥回來了,爹不需你拿啥主意,好歹你也得在邊上聽著,讓爹也心裡欣慰欣慰,覺著兒子還在身邊,成不?”老梁頭退了一步,繼續跟梁愈忠纏磨,梁愈忠左右為難,但已沒法再拒絕了。
“爹,那你們先吃著,我們去外面院子裡透口氣,等會你們商量事情的時候,我們再進來!”梁愈忠道。
“嗯,好,好,老大家的,你帶老三他們去前屋喝茶吧。”老梁頭吩咐金氏,金氏連忙過來。
出了飯堂門口,錦曦跟梁俞忠道:“爹,你還是先去灶房那弄點水洗下吧,奶的唾沫都黏在你頭上呢,看著怪噁心的呢!”
“嗯,那你和柔兒先隨你大娘過去前屋吧!”
錦曦聲音故意放得不小,飯堂裡面的人都聽到了,譚氏老臉一黑,忍不住就要破功,被老梁頭按住,老梁頭對譚氏搖了搖頭,譚氏胸口劇烈起伏著重新跌坐在凳子上,對面的梁愈駒,臉上雖還是掛著一絲笑,但眼底卻閃過一抹陰沉和算計。
“老三家這曦丫頭,如今在外面做買賣鍛鍊的,是越發的精明滑頭了,難纏啊!”老梁頭吸吧著旱菸,旱菸杆是梁愈駒給他新買的,外面鍍著一層金粉,吸吧的時候,底下有水冒泡的聲響,抽起來很有感覺。
“豈是難纏,簡直就是個冤鬼投胎來了的,跟咱老梁家半點情分沒有,鋪子一間接著一間的開,都開到縣城裡去了,也不見給我們這邊啥好處!老三原本不是這樣的,如今被孫家那邊的人帶的,都不跟我們這親了,作死的,這個兒子算是白養活了!”譚氏這會終於可以出聲,怒道:“老大啊,娘幸好還有你,你如今出息了,這回回來為村裡人做了那麼多好事,如今大傢伙見了你爹都誇你來著呢,你給爹孃長了臉,娘做夢都要樂醒了,這往後你接著飛黃騰達,你這唯一的妹子,你可得多多照拂才是啊!”
“娘,你放心,我就梅兒一個妹子,不照拂他照拂誰去?”梁愈駒安撫著譚氏,轉而又道:“就算沒有老三,我又為了買賣在外奔波,老二在鎮上,家裡不還有四弟麼?少了老三他一個,也不算啥!”
“快別提你四弟了,作死的,我也算是白養了他!”譚氏提及老四梁愈洲,那火氣也是半點不亞於梁愈忠。
“崔家那二閨女崔喜鵲,也是個跟咱老梁家犯衝的冤家,這還沒進門呢,就把你四弟給攛掇的去了鎮上那鋪子裡幫忙,老四跟老三素來走的近,那崔喜鵲又跟孫氏和曦丫頭要好,這一進門啊,我又是多了個愁頭喲,作死的,別人家的婆婆是坐著享福,我就這麼命苦,養兒子沒用,沒用啊……”譚氏拉著梁愈駒的手抹淚,掏出帕子用力的摁鼻涕,梁愈駒臉上的包子肉直抽抽,隨口敷衍了譚氏兩句,趕緊把手給抽了回來。
“老大,你說,那事老三能答應麼?我看還是換個時候再說吧,今日他帶了曦丫頭過來,那可是一個最難纏的主兒啊!”老梁頭壓低嗓音跟梁愈駒小聲嘀咕。
梁愈駒陰陰一笑,胸有成竹道:“爹,有我在,你放心。老三家那大閨女著實是難纏了點,但說到底不還是個沒上過學,沒見識的鄉下丫頭麼?開鋪子賺幾個小錢算不得什麼本事,在我面前,哼,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