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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部分

子裡抽了好一會的旱菸,一推開門,迎面撲來一股刺鼻的煙味,嗆得錦曦往後退了兩步,連咳了幾聲。

崔喜鵲從後面輕拍了拍錦曦的背,遞過來一塊帕子,道:“不礙事吧?”

錦曦擺擺手,道:“不礙,嗆了下。我自個帶了帕子。”說著,從袖子裡抽出一塊帕子來,輕拭了下唇角。對崔喜鵲笑了笑,兩人攜手進了東廂房。

東廂房裡,譚氏半靠在床上,身上蓋著被子,垮著臉。眼眶周圍一片紅腫,顯然是哭過了的樣子。梁愈梅在床裡側,緊緊依偎著譚氏,眼神中還殘存著一些怯意,許是被昨夜的事情給嚇到了,錦曦暗想。楊氏坐在床腳床沿邊上。懷裡摟著梁禮柏,娘倆的脖子不時朝外伸,楊氏的雙腿還在不停的變幻著姿勢。臉上和心底的焦急一覽無餘。

金氏像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垂著手低著頭,挨著牆壁站著,頭髮亂蓬蓬的,身上的衣裳透出一股子油煙味。身上的衣裳還沾著地上的灰土。地上有兩把小凳子,崔喜鵲拉著錦曦在那小凳子上坐著。

老梁頭坐在靠窗的桌子邊。正在猛抽旱菸,瞧見梁愈忠進來,如溺水者逮住一根飄過的浮板,趕緊拔出旱菸指著旁邊那把椅子讓梁愈忠坐,趕緊把昨夜的事跟梁愈忠說了一遍。錦曦側耳聽著,再經過一些腦補,還原了整件事情的始末。

梁愈駒是趕在年夜飯前風風火火回村子的,說是這一趟出去,又做了一樁大買賣,在縣城開古董鋪子的鋪面也選好了,就等著過完元宵開張。年夜飯後,梁愈駒還給老梁頭老兩口,梁愈梅,還有梁禮青和梁禮柏他們都給封了紅包,一大家子歡歡喜喜的。正月初二的夜裡,一家人正準備開夜飯,里正領著四個差役模樣的人進了老梁家,二話不說,進門亮出逮捕令,鐵鏈子拷了梁愈駒拷上就走。

至於緣由,梁禮勝在錦曦家時已說了,說是梁愈駒私販茶葉和黑炮仗,顧客買了黑炮仗燃放時出了事,炸掉了一隻眼睛,如今那苦主家屬一紙訴狀把梁愈駒給告了。縣太爺有令,派人過來拘捕梁愈駒。可是,這會子從老梁頭口裡說出來時,有個小小的細節地方有改動。

“老三啊,事情就是這個樣子的。唉,你大哥這回是運氣不好,鐵定是跟他合夥做炮仗買賣的合夥人出了事,人家苦主上告,那人怕自個一人承擔,就把你大哥也給扯了進去,唉,你說說看,這人心咋忒壞呢?”老梁頭悲嘆道。

梁愈忠也聽出了區別,看了眼一旁站著的梁禮勝,梁禮勝愣了下,看了眼老梁頭,道:“三叔,怕是我當時跟你那沒說仔細。”

梁愈忠不語,錦曦微微斂眉,不曉得到底是梁禮勝沒說仔細,還是老梁頭再變相的維護梁愈駒的行為,小小一個細節,梁愈駒就由主犯變成了從犯,這性質是不一樣的。

“老三啊,爹把你找過來,就是想跟你合計下你大哥這事啊。你們是親兄弟,手足情,平常爹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隨著你們小打小鬧,可這會子遇到大事,爹可由不得你抽身,你得幫爹分擔!”老梁頭對梁愈忠正色道,床上的譚氏一直不吭聲,垂著眼安靜的反常。

“爹,你老別太焦急了,咱現在且不去追究大哥是不是被合夥人給扯進去的,你且告兒我們大傢伙,那差役說的事,也就是販賣茶葉和黑炮仗那事,大哥到底有沒有做過?這才是關鍵!”梁愈忠問,錦曦和崔喜鵲,還有梁禮勝皆點頭,目光齊齊看向老梁頭。

“作甚呢?不去想法子救你們大哥,倒先在這給審問起你爹來了?”一直安靜的反常的譚氏突然發怒道,兩鬢的頭髮轟的一下炸開,有種老貓發怒的撕厲感!把梁愈忠幾人嚇了一跳。

老梁頭瞪了眼譚氏,眼底快速閃過一絲尷尬,道:“馬無夜草不肥,做買賣的人,誰能拍著胸脯保證自己半點錯事沒做呢?老三啊,爹今個找你過來,是想要幫著想想法子。早些把你大哥給弄出來!”

這也就是變相承認了梁愈駒確實在外面做那些違法的買賣,梁愈忠,梁禮勝,還有崔喜鵲的心,都跟著往下一沉,錦曦眯了眯眼,沒多大的震驚。

梁愈忠鐵青著臉坐在那,悶聲不吭,他骨子裡就是個善良正直的莊戶人,即便從商。那也是跟著打打下手,生意場上那些爾虞我詐的手段和心機,是半點沒學會。骨子裡依舊是奉公守法的很。這會子從老梁頭口中親耳確定自己的大哥竟然是這樣一個連奸商都算不上的違法亂紀的商人,梁愈忠是又悲痛又憤怒,只能不吭聲。

老梁頭卻急了,對梁愈忠正色道:“老三,你別跟爹這繃著個臉。爹曉得你瞧不順你大哥那些手段,可就算你大哥十惡不赦,那也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