夥挨個的泡熱茶暖手,董媽就在那跟孫氏說話,錦曦一邊搓手一邊聽,董媽說的是上晝在池塘邊漿洗的時候,聽到的村裡婦人的私下議論,因為是關於老梁頭家的,錦曦就多問了幾句。
“董媽,你可聽仔細了?那些村婦說的差役當真是去了我爺奶家?”錦曦問董媽。
董媽認真想了下,道:“應該是這樣的沒錯,她們說,那些差役是昨兒夜裡吃夜飯的時候過來的,進了村後就跟人打聽里正家在那塊,村人領著去的里正家,後來有人看見里正帶著那幾個差役去了老梁家那塊。”
“那些婦人可還有議論,是為了何事招來差役麼?”錦曦又問,村婦們的訊息還真是靈敏啊!
“這個就沒太聽仔細,他們七嘴八舌的,也說不到個點子上去,我後來就回來了。”董媽如實道,錦曦點點頭,不再多問。心裡卻在想著,那些過來的差役,會不會是跟梁愈駒有關聯的?
“小姐,你也別太多慮,真要是老梁家那邊有啥大事,也必定會派人過來請老爺和小姐過去商議的。”董媽見錦曦微微蹙眉的樣子,道。
錦曦淡淡一笑,搖了搖頭,記得上回跟文鼎合計過,他會派人一直跟蹤梁愈駒的動靜,不管是關於盜墓斗轉明器,還是販賣茶葉和黑炮仗,一旦證據確鑿,就會即刻報官查辦。
難不成,是文鼎那邊逮住了機會,開始動手了?錦曦暗自猜測著,不一會,梁禮勝從外面風風火火跑進來,進屋還沒站穩腳跟,就跟梁愈忠大聲道:“三叔,爺讓你趕緊過去一趟,有要事商量!”
“啥事啊?”梁愈忠問,剛才從孫氏那也聽到點話風,忙問。
“我爹、我爹他、他昨夜被縣衙來的差役給押走了!”
“啊?怎麼會這樣?那些差役可說你爹犯了啥事啊?”梁愈忠驚問。
“他們說,說我爹販賣茶葉,還賣黑炮仗,年前有人買了我爹販賣的炮仗,吃年夜飯那會子點燃就出事了,那人當場就炸沒了一隻眼,去報了官,縣太爺給了批條,過來拿人來了!”梁禮勝憋紅著臉道,對於自己爹做的那些事情,他真是說不出口!
錦曦微微眯眼,這麼說,梁愈駒跟王家村盜墓的勾結,在黑市倒轉明器的事還沒被捅出來咯?
“啊?”梁愈忠和孫氏大驚失色,他們以前只從錦曦這聽說梁愈駒倒賣黑炮仗,卻不曉得,他竟然連茶葉也敢私賣?要曉得,那茶葉可是跟鹽和酒差不多,得得到官府特殊的准許才可以買賣!還有黑炮仗,從那回老梁頭被砸到了手,梁愈忠就跟梁愈駒很嚴肅的說過這事,自然是被梁愈駒給反過來奚落了一頓,還怪梁愈忠多管閒事。沒想到,這回果真還是毀在那炮仗上,出大事了吧?
梁愈忠是又氣又怒又急,趕緊跟著梁禮勝進了村,錦曦換了一雙棉鞋,也追在後面去了老梁家。
第二百一十章 傷天害理
錦曦在池塘邊追上樑愈忠和粱禮勝,三人一道進了村子,一路朝老梁家那條巷子疾步而去,沿路遇到三三兩兩互相串門的村民,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追著這三人,還有人在後面竊竊私語的低聲議論著,顯然,昨夜縣衙的差役來金雞山村把梁愈駒押走的事情,村裡人都知曉了。
梁愈忠和粱禮勝悶著頭往前大步而去,後面有熟悉的媳婦們拉住錦曦低聲打聽,錦曦乾笑了笑,隨口敷衍了過去,趕緊加快腳步追上前面的兩人。
拐進老梁家大門前的那條青石板鋪就的長巷子,一路的鄰舍們家裡門前,都還保留著年前和正月燃放炮仗後的紅色碎殼,家家戶戶的大門都敞開著,小孩子們在門口玩耍,大人們在堂屋圍著桌子嗑瓜子拉家常,又或者男人們圍成一桌在那抹竹牌,總之,大傢伙都沉浸在大正月的濃烈節日氣氛中。唯獨老梁家,大門緊緊閉著,門前雖也還殘存著炮仗殼,可那股子清冷蕭瑟甚至抑鬱的氣氛,是那麼的明顯,跟這左鄰右舍的氣氛格格不入。
梁愈忠三人徑直穿過前面光線黯淡的裡外堂屋,穿過側門來到後面的內院,剛一踏進側門,梁禮青就從東廂房裡衝出來,朝側門這邊跑來,身後的東廂房裡,隨即傳來椅子拉開的聲響,老梁頭焦灼的詢問聲也隨即響起:“青小子,是不是你二伯和四叔回來啦?”
“爺,不是的,是二哥和三叔他們!”梁禮青朝東廂房大聲回道,東廂房裡瞬間就沒了動靜。
“二叔和四叔今日一早就被爺打發去了縣城衙門那探聽事情。”粱禮勝跟梁愈忠和錦曦小聲解惑,梁愈忠點點頭,抬步進了東廂房。
東廂房裡。窗戶也沒開,想必老梁頭悶在這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