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了。若非有這點盼頭,老孃又何必在這雪山冰崖上苦挨?還不如直接跳下去來的痛快!”
我想到從此以後得在這鬼山洞裡呆五到十年,頓感不寒而慄,心想要這樣還不如被白鹿子殺了呢,便道:“不如岳母您誘白鹿子進來,我和青眉從旁夾擊,那麼或許——”
“少做夢罷!”黎璇嗤道,“你們的那點功夫連白鹿子的一招半式都擋不了,又談何夾擊!白鹿子本來不知道我武功恢復了半截,我一直對他隱忍敷衍,便是要待武功全然恢復後,伺機取他狗命。可你們一來,變數大增,就算白鹿子鬥不過我,要殺你們也是易如反掌,我還得為護著你們費神,當真是添亂!”
這樣一來,我大是絕望,跑也跑不了,打也打不過,那不是等死?難道自己這輩子不是過幾天被白鹿子殺了,就是和沈青眉在這黑咕隆咚的山洞裡結為夫婦,陪著一個脾氣乖戾的丈母孃,再也出不去了麼?難道從此以後,再也見不到家人和辜鴻、武烈他們?
我向沈青眉看了一眼,她卻不似我這般焦躁惶急,拉著黎璇的手,柔聲道:“媽,這輩子能再見到你就好了,只要女兒能陪在你身邊,死也好,被關一輩子也好,都沒有怨言的。只是連累了朱公……連累了長齡。”她雖然現在身份不同,已經改口叫我“長齡”,但每次說出口仍極羞澀。
黎璇撫摸著她頭髮,柔聲道:“這臭小子是死是活,關我什麼事?但你是我女兒,這小子又做了我女婿,我自會竭盡所能,讓你們脫困。”來回踱了兩圈,凝神思索,忽然眼睛一亮道:“或許是天無絕人之路,我倒是想到一個法子,只不知成不成。”
我急忙問道:“那是什麼法子?”
黎璇道:“小子,老孃現在空有一身深厚內力儲在丹田,卻使不出多少武功招式,而你們南帝一脈武學博大精微,妙用無窮,只是你年紀太小,內力不夠,不能發揮其中奧妙。若能將二者珠聯璧合,兼而有之,還用怕白鹿子麼?”
我聽她拐彎抹角一番說話,不知是什麼意思,傻愣愣地問道:“這……如何將二者兼而有之?”
黎璇道:“我自有一個法子,這法子說難也難,說易也易,不過此事的關鍵卻要著落在你身上……”
我聽到這裡,忽然間豁然開朗,幾乎要喜上眉梢!
岳母大人這一番話,分明就是要把功力傳給我,讓我去滅了白鹿子!歷來江湖上各種傳說之中,掉下山崖的不是碰到寶藏秘笈,就是碰到絕世高手,而絕世高手不是傳給那人武功絕學,就是傳給他一身幾十年的深厚功力,教他無敵於天下。有時還有個美貌女兒要許配給那人。啊哈,今天不都應在我身上了麼?
我心中一陣狂喜,後面幾句話便沒怎麼聽清,又聽她道:“……此事於你只有好處,絕無損害。本來由於門戶不同,或許還有些難處,不過你現在既是我女婿,大家是自己人,料也沒什麼妨礙,不知你意下如何?”
我心道,這話明明是說和我是自己人,便可放心將一身功力給我,也沒問究竟何事,大聲道:“岳母大人放心,小婿千肯萬肯,定然會盡心竭力救您老和青眉脫困,水裡水裡去,火裡火裡去!”這幾聲“岳母”、“小婿”,頭一次叫得情真意切,絕無勉強。
岳母大人微微一笑,道:“那就好,你南帝一派於經脈穴位之學極有心得,武學與醫術融合無間,相得益彰。當年一燈大師就曾以一陽指救了黃蓉女俠性命。你現在就把你家祖傳一陽指的內功心法全說給我聽,我依此法修習,說不定幾日間便能經脈通暢,內息流轉,左邊的手足能夠施展功夫,那便有把握對付白鹿子了。”
這幾句話有如一盆冷水猛澆下來,我張口結舌,作聲不得。那一陽指乃是我派武學的最精要所在,向來傳男不傳女,就連我三姐也未得傳授,又怎能告訴外人 ?'…'雖然現在確實性命攸關,但是依照家規,本派武學秘要,就是死也絕不許外洩的,否則就屬欺師滅祖的極大背叛。最可笑的是我自己一廂情願,剛才完全誤解了黎璇的話,竟一口答應了下來,這可如何是好?
黎璇見我又躊躇不答,臉又沉了下來,道:“怎麼?捨不得麼?”
我心中暗暗叫苦,知道得罪了這位古怪岳母定然沒好果子吃,但也只能吞吞吐吐道:“這個……岳母大人,別的事小婿定當盡力而為,可這一陽指的內功心法按祖訓是絕不能外傳的……這個恐怕……恐怕……小婿是難以從命了。”
黎璇冷笑道:“是了,你們家的一陽指是何等精妙,怎能讓外人偷學了?那自然要當成寶貝收起來。武老頭兒和你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