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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

日練夜練,想必已經練成武功天下第一了罷?我十多年沒出江湖,你們還沒上武當山去宰了張老道立威麼?”

我聽她句句譏刺,又不好回嘴,只道:“武爺爺已經去世了。”黎璇撫掌道:“原來武修文死了麼?我還以為是一陽指練到家,煉神化虛,平地飛昇了呢!哼,你們家的一陽指除了導氣療傷有些功效,在我黎璇眼中一文不值!若不是為了搭救你們小的,我學那勞什子幹什麼?我死在這裡倒不打緊,我的女兒你也忍心讓她陪葬不成?你究竟是副什麼心腸?”

我被她一陣痛罵,心中委屈,暗罵那些江湖傳說都他媽靠不住,那些前輩大俠之中,有哪個碰到武林奇人之後還得反教對方自己家的功夫?怎麼偏讓我碰上這倒黴事?

沈青眉見母親大光其火,勸道:“媽,算啦,既然長齡他家裡有祖訓,咱們也不便勉強……”

黎璇愈加憤怒,道:“你有了男人就不理你媽了麼?你想讓你媽一輩子當個廢人,困死在這裡不成?”沈青眉急道:“媽,我怎會不顧你,我不是那個意思……”

黎璇又罵了幾句,大概也頗覺失態,喟然道:“你媽風燭殘年啦,出不出去又有什麼緊要?可是你二人正當妙齡,難道也一輩子葬送在這裡麼?”又對我道:“朱長齡,你看我女兒對你多好,可你呢?自己想清楚罷!”

我向沈青眉看去,她也怔怔地看著我,二人目光交接,沈青眉眼眶一紅,扭過頭去。我心中一軟,心想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又何必為了祖訓讓三人都葬身於此?便想答應算了,嘴唇甫張,一個“好”字尚未出口,黎璇又急迫道:“女婿,你想清楚了沒有?究竟如何?”

我見她眼神似乎過於熱切,不由一怔,忽然想起剛才我說自己是朱武連環莊子弟的時候,她也同樣眼放異光,一霎間心頭雪亮,想明白了許多事情,心頭一顫,冷汗涔涔而下。

我終於明白,原來黎璇自從知道我是朱武連環莊的子弟,便一心想從我口中得到一陽指的內功心法,所以才威逼利誘,一見面就主動要把女兒許配給我這個無名小子,又反覆強調和我是自己人,然後告訴我這山洞根本出不去,而她經脈受損,鬥不過白鹿子,這一切都是要讓我心甘情願,獻出一陽指的心法!想到這裡,我大有被算計了之感。又望向沈青眉的背影,心想她難道也是和母親串通好的麼?難道整件事情都是一場騙局?不由又驚又怒。

但仔細一想卻又不然,沈青眉墜崖被救、見到母親等事絕不可能是故意欺騙於我。若說她在見到黎璇之後又迅速和她串通,也不太可能。看來還是黎璇為了得到一陽指心法的謀劃,說不定她得到心法之後,回頭就會把我給宰了,那樣我和沈青眉的婚約,自然也就作廢。

我正胡思亂想,卻看到黎璇目光如刀,死死盯在我身上,在昏暗閃爍的火光下看來竟有幾分猙獰。我心下一凜,生怕露出了破綻,讓黎璇猜到我想些什麼,痛下殺手。我既對她已生敵意,更不願吐露一陽指心法,但眼前這關總是難過。忽想:“她說左半身經脈受損,不能運氣,這不會也是假的罷?”靈機一動,便道:“岳母大人,我家世代精研一陽指法,對經脈穴道之學也確實頗有心得,小婿雖然年輕識淺,好歹幼承庭訓,倒也略知一二。岳母大人既然經脈上有隱疾,能否讓小婿看一下脈象,或許有法子可以醫治也未可知。”

黎璇哼了一聲,道:“你小小年紀,又會看什麼脈象了?”猶疑了一下,卻還是把手伸了出來。

我說“幼承庭訓”什麼的都是虛話,但是上次我貿然傳內力給辜鴻,被楊逍羞辱了一番之後,受了次大刺激,確實也發狠下了半年苦功,鑽研家傳的經脈穴道之學,將《靈樞》、《難經》、《甲乙經》、《子午流注經》等經絡醫典和家傳內功典籍研讀了幾遍,想不到此時竟能派上用場。

我先搭住她右手脈搏,頓時覺得真氣流轉,豐盈欲出,是內功高手的表徵。又看她左手,只感到脈沉而澀,時有蹇滯,似有內傷,卻探不到絲毫內力,與她所述正相彷彿。心想:“她雙手脈象迥異,難道真有此事?還是她有意隱藏功力?且待我試上一試。”拇指在她左手“列缺穴”上一拂,暗發一陽指內勁,一股內力便刺入她手腕。

我內功雖然淺薄,但黎璇左半邊身子全無內力,便與常人無異,猛然內勁襲來,吃不住力道,向後便仰,沈青眉趕緊扶住了。黎璇反應過來,頓時大怒,隨即手一揚,狠狠給了我一記耳光,道:“小子忒也無禮!”

這麼一試,我已經知道她所說確然不虛,否則他人內勁襲身,體內真氣自會有反激,這是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