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奇道:“魔教殺你家人做什麼?你家人怎地得罪了他們?”我看他似乎不會武功,怎會和魔教扯上關係?
福伯卻冷冷道:“魔教無惡不作,殺人還需要理由麼?哼!”說完轉身便走,我沒想到一句話說錯,又得罪了他,甚是懊喪。看來又只有等明天才有機會了。
轉念一想,福伯說青鸞子救過他,就是受過青鸞子的恩惠,說不定還和黎璇有關,而青鸞子已經成了我的已故未來老丈人,黎璇更不用說,或許可以由此打動福伯,讓他幫我逃走。想到這裡,我不由精神略振,盤算起怎麼跟他表明這個意思來。
當晚,身上的疼痛如期再度發作,痛楚更深,而時間也延長到了一個半時辰。到了第三天頭上,福伯照常來送飯,我便又設法和他搭話。福伯便又和我攀談幾句。我總算問明白,這石牢本來另有白鹿子親信弟子掌管,福伯只是負責打雜。不過現下並沒有關押危險敵人,其他人也懶得多來,就交給福伯一個人打理了。看來只要擺平福伯,要設法離開這裡也並不困難。
“對了福老爺子,上次您說青鸞子前輩救過您?”我見他興致不錯,又小心翼翼地旁敲側擊道。
福伯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其實晚輩一直仰慕青鸞子前輩武功通神,聽說當年他在江南大破魔教總壇,還打敗了陽頂天,不知是真是假?”我繼續投石問路。
福伯看了我一眼,又低頭想了一會,方道:“那是差不多二十年前的事了,老頭兒不會武功,也記不清楚那麼多。不過青鸞子道長既然是白鹿子掌門的師哥,武功想必是好的。掌門的武功那是很了不起的。去年我見他在後山練功,那個一跳兩丈高,一掌就拍碎一塊石頭,力大無窮,可真不是蓋的,要是一掌劈到人的腦袋上,嘖嘖,那還不跟切西瓜一樣?”他用詞都極外行膚淺,顯然於武學一竅不通。
我聽他誇耀白鹿子武功,不由一愣,又問了幾句青鸞子的事,可這福伯十分狡獪,沒說幾句話又繞回到白鹿子身上,一會說白鹿子對他很好,從不擺掌門架子,逢年過節還來看他;一會說白鹿子為人仁義忠厚,所以靈寶道人才選了他當繼任人,吹捧得極為肉麻。
我聽他說了半天,終於想明白原因所在。這福伯和青鸞子頗有淵源,白鹿子掌權之後,大概不喜歡用青鸞子的人,便把他從三聖堂發配到後山這個破石牢來當雜役。福伯一個不會武功的糟老頭子,要在崑崙派中生存,自然要仰人鼻息,因此以前和青鸞子的淵源都不敢多提,而一意要討好白鹿子,連對我這個外人也不敢說什麼。
我想明白之後,不禁大為失望:福伯膽小怕事,又是一副勢利諂媚嘴臉,又能幫到我什麼?不要說放我出去,就是讓他知道我暗中和黎璇往來,說不定也會立刻跑去向白鹿子告密。
這一天並無進展,接下去的幾天我固然度日如年,但眼看七日期限將近,又覺得時光飛逝,過得太快。我和外界的唯一接觸便是福伯,此時也管不了那麼多,除了黎璇和沈青眉的事不敢提之外,開始竭力討好他,跟他套近乎,允諾給他各種各樣的好處,只求讓我見白鹿子、何太沖或者辜鴻他們,可他還是不敢應承。轉眼已到了第六日,前一日晚上我已經痛得死去活來整整三個時辰,和當時打通經脈時的痛苦相比也小不了多少,這一天晚上如還不能見到黎璇,那就是過了期限,到時候怕是不死也得殘廢。
我下定決心,不管怎麼樣,今天一定要設法脫困。
這日早上,福伯又來送飯,我又求了他幾句,福伯只是搖頭不應。我心急如焚,心道:“說不得了,這便動手罷!”見他伸手進來放下碗碟,便出手如風,一把抓向他手臂,想強行抓住他,迫他開門。
也是我過於情急,沒有掩飾好,福伯見我突然來襲,驚得手上一抖,滾燙的熱粥灑了出來,潑在我手背上,我手上灼痛,不由自主地一縮,便沒有抓住他。福伯退了一步,驚道:“你……你幹什麼?”
我見盤算了許久的法子居然失敗,不知如何是好,只得哀懇道:“老爺子,我真的有些急事要辦,求求您老了,您悄悄放我出去,我向天發誓,今天晚上一定會再回來!這件事辦成了,包管神不知鬼不覺,我回頭再送您一百兩銀子,不,一百兩黃金……”
福伯忙不迭地擺手道:“朱少爺,你饒了我這把老骨頭罷,我年紀大啦,可經不起嚇。”說著便往外走。
我知道他這一走,明天才會再來,到時候我說不定就是一條死屍,不顧一切地道:“老爺子,我說真的,我……我中了奇毒,今天必須出去才能解毒,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