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這麼想過。”蕭巋沉吟,不禁恨恨地罵了一句,“沈不遇拿這事要挾我。”
秋月趁機說道:“楊將軍此事,除了宮裡這幾個,休休小姐最是知情。沈大人是她乾爹,她為了討好他,十有八九會說出去。奴婢私下以為,休休小姐嫌疑最大。”
“一定是她告的密!”
蕭巋斷然道,一團火在雙目中灼燒:“等著瞧,我會讓她嚐點苦頭。沈不遇,先讓你得意去吧。”
秋月無聲地笑了。
蕭巋將臉枕在她的大腿上,手指一寸一寸地劃過她的肌膚,溫柔地撫弄。秋月的口慢慢地鬆開了,發出低低的呻吟……彷彿感受到了秋月的肌膚在發燙,蕭巋面上露出愉悅的微笑,有些孩子氣地壓住了她。
江陵某個偏僻的小巷,濛濛地落著細雨。溼漉漉的巷子麗,碾過馬車的痕跡。下雨天的都城,潮溼的空氣中蘊透著絲絲寒意。休休一下車,便凜凜地顫抖了一下。
“是這家嗎?”她指著面前不大顯眼的門戶,輕聲問沈欣楊。
“沒錯,我跟了福叔三次了,確定這裡就是他家。”沈欣楊肯定地點了點頭。
說完,沈欣楊上前叩響了門鼻兒。
須臾,門聲哐啷響起,閃出一道門縫兒。有個女人在裡面朝他們翻轉著眼珠子,接著門大開,那人驚喜地叫道:“是小少爺!”
沈欣楊笑道:“柳媽,這麼多年您還認得我?”
“認得認得。少爺一表人才,還是小時候的俊模樣!老奴剛才一時糊塗沒看清。小少爺怎麼會上寒舍來呢?外面下雨,快請進。”
柳媽眼角笑出花,恭迎著兩人進了屋子。休休和沈欣楊坐定,柳媽邊給他們倒茶,邊用兩眼偷偷打量著休休。
她奉上茶,搓著手,嘿嘿直笑:“少爺,請問這位姑娘是……”
“新認的妹妹,來自孟俁縣,叫休休。”沈欣楊倒說得直接,“休休的父母十幾年前在我家當過幫傭。她父親幾個月前剛去世,我父親把她接來了江陵。”
“老爺夫人都是菩薩心腸。”柳媽唸了聲“阿彌陀佛”,“看休休小姐招人憐愛,不知父母是誰?”
“柳媽想必認識。休休的母親叫曹桂枝,父親姓陶。”
話說到此,柳媽臉色大變,竟盯著休休喃喃道:“怪不得,這麼像……”
提起父母,休休站起來略略施禮,眼裡有了淚花,道:“柳媽是看休休長得像母親嗎?我母親尚在孟俁縣,只是我父親,幾個月前去世了。休休從小與父親相依為命,感情篤密,父親去世心中不勝悲切。今日打擾柳媽,只想在您這裡瞭解一些父親的舊況,以解思念之情。”
柳媽目光驀然一顫,低聲嘆息:“原來陶先生去世了……”
“您是熟悉我父親的,對嗎?”休休驚喜道。
柳媽這時候有所醒悟,她略顯慌亂地搖搖頭,道:“老奴只是相府廚房裡燒火劈柴的,只是聽過陶先生的名字,從沒打過照面說過話。休休小姐,相府裡的用人丫鬟都是守規矩的,各司其職,互不干預。您今日找老奴,恐怕問錯了人。”
“原來是這樣……”休休感到深深的失望,不禁又問,“父親是怎麼認識母親的?據說母親是個丫鬟。一個伺候主子的丫鬟,和專門跟泥水打交道的工匠,他們怎麼會在一起呢?”
休休只是無意問起,柳媽愈加的心不在焉。她有點承受不住,硬生生地回答道:“這種事老奴更不知情了。小少爺,休休小姐,你們還是走吧,萬一被我家老頭子知道,老奴會被打斷腿的。私下嚼舌根,是犯了大忌的!”
“休休母親以前伺候誰?”沈欣楊不甘心,繼續問。
“老奴只知道曹桂枝是蓉妃娘娘從孃家帶來的隨身丫鬟,後來娘娘進了宮,曹桂枝待在相府。至於伺候誰,前院的事兒,老奴哪知曉?小少爺,求您,別再問了。”
柳媽死活不肯再說,到最後差點跪下求饒了。兩人無奈,只好告辭離開。
剛跨出門檻,就聽木門哐當在後面關上了。
兩人站在秋雨下,沈欣楊問休休道:“看來問不出什麼了,怎麼辦?”
休休苦笑:“那就算了。這麼多年,相府里人來人去的,我爹不過是普普通通的工匠,誰還會記起他?柳媽能說出我爹的名字,還管他叫‘陶先生’,說明我爹是受人尊重的。就憑這一點,我已經很滿足了。”
還有一點讓她頗為意外,原來母親曾經伺候過蓉妃娘娘,怪不得待人接物如此傲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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