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說啊。如今老爺在此,老奴就說了,休休小姐聽後千萬……”
“柳媽,休要吞吞吐吐的,照實說來。”沈不遇不耐地皺眉。
柳媽清了清嗓子,開始說道:“十五六年前,曹桂枝—也就是你娘還是個丫鬟,蓉妃娘娘進宮後,曹桂枝變得無所事事。有一天她去了後院,碰上了陶先生。陶先生已有妻兒,他的媳婦還是伺候二夫人的。曹桂枝當時長得俏,陶先生一眼就迷上了……”
“胡說!我爹不是這樣的!他不是這樣的!”
休休嘶喊出聲,猛然襲來的淚水衝出雙眼,她極力想壓抑,卻還是哭出了聲。
萬萬沒想到故事竟然是這樣。不是的,一定是他們在說謊,她心中的爹絕對不是這樣的啊!
“老奴十歲為奴,二十歲離開,這十年府裡有什麼事、有些什麼人,老奴比任何人都清楚!只怪你娘曹桂枝年輕,又喜歡些金簪玉釵的,陶先生又識字又會寫詩,拿個玉匠雕的簪子勾引她……就這樣,被陶先生糟蹋了。”
福叔在一邊插上話:“等我幾個衝進屋去,兩人還裹在被窩裡,曹桂枝過了半天才清醒。這醜事傳開,最難做人的就是陶家媳婦,當夜便趁人不備跳進夜鎣池。”
彷彿一把利刃刺進了心口,沸血噴薄,休休以手掩面,用盡全部力氣吼叫:“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她的神志有點混亂,身體搖搖晃晃的,沈欣楊連忙扶住了她。休休想都不想將其推開,撲到樑柱旁,拳頭不斷地捶打著。
為什麼是這樣?
爹,你告訴我,為什麼會是這樣?
怪不得娘視你為陌路,怪不得蓉妃娘娘欲言又止,怪不得所有的人都用憐憫的眼光看自己……你是我摯愛的親人啊!爹,為什麼?
休休不明白啊!老天爺,告訴我,怎麼是這樣子?
柳茹蘭見休休如此慘痛,以致令人心酸,便步到休休身邊,溫柔地說話:“其實,我知道這件事後,心裡也是不好受。姑娘家無論名聲還是貞操都算是毀了。按家律,陶先生應是死罪。老爺開恩,先將他關了家牢,並將此事稟告給了蓉妃娘娘。念及主僕一場,蓉妃娘娘心生憐惜,便準了曹桂枝嫁給陶先生,讓他們遠離是非,去了孟俁縣。曹桂枝那時懷上了你,不久你便出生了。”
聽完柳茹蘭的敘述,堂內的人神色各異。大夫人黎萍華耐心聽完,忍不住尖刻起來:“我看曹桂枝也不是什麼好女人,一副狐媚相,我早就知道會出事。礙於蓉妃娘娘的面子,沈家收留了她,她豈是安分守己的人 ?'…'哼,這樣也好,跟陶先生倒是絕配!”
“少說風涼話!”沈不遇冷聲喝道。
黎萍華不情願地閉上了嘴。
沈不遇起身,緩步來到休休面前,面色也漸漸柔和起來:“你就留在都城,這裡就是你的家。孟俁縣哪裡還有值得你留戀的地方?你父親如此,你娘恨透你父親,自然連你也恨透。回去毫無意義!”
說完,他轉向眾人,道:“此事休得再提!違者,按家法處置!”
眾人齊聲稱諾。
沈不遇不再說什麼,先自離開堂屋,柳茹蘭關切地撫慰了休休幾句,也跟著出了屋門。裡面的人個個散去,最後連沈欣楊也走了。
休休倚著樑柱,緊閉雙目,一動也不動。燕喜嘆了口氣,伸手抓住休休冰冷的手,低聲說:“小姐,想哭就回萏辛院哭吧。”
休休顫動著雙唇,啞啞地說道:“我已經哭不出來了……”
“小姐,你還想回孟俁縣嗎?”
休休微微睜開眼,睫毛抖了抖,眼淚控制不住地奪眶而出。半晌,她欷殻Я艘幌攏����磺槐�辭墾氏氯ァ�
“我爹已經不在了……”她虛弱地說道。
√
 ̄炫〃√
 ̄書〃√
 ̄網〃√
 ̄小〃√
 ̄說〃√
 ̄下〃√
 ̄載〃√
 ̄網〃√
肆
“此事為何不告訴本宮?”
皇后宮裡,皇后拍案而起,目光盯著躬身而立的嵇明佑,鬢間珍珠步搖亂晃。
嵇明佑微微行了一禮,輕言道:“微臣一時為難,唯恐離間皇后母子,傷了娘娘鳳體。”
“氣死本宮了!那日韶兒去了行宮,我還問過他看見過什麼、聽見了什麼,他光知道玩,一問三不知。不成器的東西,待他過來好好教訓教訓!”
皇后吩咐宮女道:“去把大皇子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