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後一次了。”
蕭巋的面色不露痕跡地一僵,他的眼直直地看著休休。休休側過臉,望向窗外。
好一刻,蕭巋沙啞道:“我知道,如今我落魄成這樣,什麼都不是了,沒理由麻煩誰。”
“是我臉皮太厚。”休休抑制不住,扯出自嘲的笑意。
她拿起案上的竹簡,指著上面的字,只想把心裡的話說完:“娘娘說,無論失去了什麼,到了怎樣不堪的境地,你依然是她的骨中骨、肉中肉,親情永遠不會變。她一直在等你,相信你總有一天會回到她身邊……開始的時候,我以為殿下已經什麼都放棄了,到今天,我才發現,是我錯了,殿下從來沒有放棄過!”
蕭巋靜靜地站著,垂眸不語。
休休心裡流著淚,卻笑了。
“遇到殿下是我這一生最大的榮幸,即使你不喜歡我,不歡迎我出現在這裡。我還要說,能夠見到殿下,哪怕你不跟我說話,我也覺得比別人幸運。今天殿下沒有趕我,可以讓我安安靜靜地離開,非常感謝殿下。至於相爺,我不過是他的一枚可有可無的棋子,殿下何必掛在心上?說了這麼多,連我都厭煩自己了。休休這就告辭,殿下保重。”
她不再矜持,盈盈施了個禮便轉身而去。繡鞋飛速踏過石板,石榴紅裙帶隨風飄揚,漫了一地的惆悵。
蕭巋只能愣愣地站著,一動未動。
窗外落葉如潮,天色暗淡塵土飛揚。
一陣雷聲滾過,緊接著雷雨滂沱而下。
此時蕭巋忍不住一顫,喧譁的雨聲,潮水般湧進了他的耳內。
蔣琛進來,看在眼裡便忍不住道:“山裡地勢險峻,大雨說來就來,殿下怎忍心讓休休姑娘走?”
“是她要走的。”蕭巋嘴裡這麼說,想到休休的馬車在暴雨中顛簸,眼裡隱過一點不祥。
“這一個月來,殿下終日魂不守舍的,天天往牆外看,弟兄們全都看在眼裡。殿下,千萬別苦著自己了。”
蕭巋眼波一閃,拿起掛在牆頭的馬鞭子,只速速留一句“我去追她”,便奔出了屋子。
“殿下,弟兄們跟您一起去!”
蔣琛追了出來,眼見蕭巋的身影消失在茫茫雨簾中。
休休的馬車行駛在暴雨中。
出來的時候,天空還燦爛著,倏忽間天幕便暗了下來,雷電滾滾。車伕開始詛咒這倒黴的天氣,不斷地驅趕著馬兒。山風呼嘯,大雨如瀑般潑灑下來,隨著一聲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