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梅雨晴一看,竟然還真的是她的那個學生,大約是記掛著幾分師徒情分,她檢查的格外認真,沒有草率的下結論。
“她之所以會發病,只要有兩個原因,遇到相似的媒介只是其一,另外一個原因就是這段時間她太累了,神經一直緊繃,情緒波動很大,意志力慢慢磨損,所以以前看到黑色的狗頂多害怕,但是不會發病,而這次發病了。”
檢查之後,梅雨晴得出了這樣的結論。
不得不說,她說的非常的準確,從霍瀝陽回來開始,麻煩就一直不斷的找上門,她每一天都在接受心理的煎熬,既要擔心霍瀝陽的安全,又要考慮陳瀚東的情緒,外加餘莞不停的對她施壓,還有霍殷容的各種挑釁,她整個人幾乎心力交瘁。
意志力慢慢變得薄弱也不是沒有可能。
陳瀚東的表情沒有一絲的放鬆,他更關心的是接下來應該怎麼辦。
“那有沒有什麼有效的治療方法可以讓她過
回正常人的生活。”
“沒有。”梅雨晴斬釘截鐵的說到。
“怎麼可能,她之前不是治療過一次嗎?這次按照以前的方法不就行了?”陳瀚東的臉色有些陰沉。;陳瀚東的語氣有些冷酷,餘莞知道,如果自己不說的話,他肯定是要生氣的。
嘆了一口氣,她慢慢的將當年餘式微為了她咬了一口胡靜月,然後被霍殷容騙到山上的小木屋裡去的事情。
“誰能想到霍殷容竟然那麼狠毒呢,把小微關到小黑屋裡不算,還在裡面放了一條餓了好幾天的大狼狗,那狼狗一聞到小微身上的味道立刻就撲了過去,她被救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沒了一塊好肉,血肉模糊,我永遠都忘記不了當時的情景。”
她心裡對霍殷容的恨只怕不比餘式微少,可是…咼…
陳瀚東的心不由得沉了又沉,直接沉到最深最冰冷的湖底,心一陣緊縮一陣抽痛,他無法想象一個才九歲的小女孩,是怎樣面對比她要龐大許多的兇殘的大狼狗的,這也難怪她見到狗的時候表情會那麼的驚悚,甚至整個人都處於崩潰狀態。
“被救出之後,她十分害怕別人碰她,只要有陌生人在她附近出現,她就會嚇得大喊大叫,甚至到處亂跑。後來經過一段長時間的心理治療,她的病情才慢慢穩定下來。也慢慢的願意和別人接觸了。她能保持現在這種狀態真的非常的不容易。”
陳瀚東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想到餘式微暈倒之前嘴裡一直喊著的那個名字,隨即問道:“救她的人,是不是霍瀝陽?”
餘莞已經儘量把霍瀝陽在當中起到的作用淡化了,甚至還可以略過他的名字不提,卻沒想到還是被陳瀚東發現了醣。
她嗯了一聲:“是,就是因為霍瀝陽當初救了她,所以那個傻丫頭才一直想著要報答他,不管我怎麼勸她都不肯放棄。”
“知恩圖報,小微做的沒錯。”陳瀚東說到,“但是現在我必須得當初找到給她治療的那位醫生,她可能還需要那位醫生的幫助。”
“那個醫生叫梅武峰,可是他的聯絡方式,我現在也找不到了,畢竟過了這麼多年……還有病例也……”病例她留了幾年,後來見餘式微一切正常,她就沒太在意,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把那病例給丟了。
現在她只覺得後悔萬分。
“梅武峰?我知道了。”陳瀚東剛要掛電話,卻又安慰了幾句,“你別擔心,小微她現在已經沒事了,我要找那個醫生只不過是想問一些情況而已。”
“我知道了,我現在立刻就過去看她。”
“我可能沒時間去接你,你自己路上小心。”
“好。”
掛了電話,陳瀚東的眉頭依然皺的很深:“梅武峰,這個名字我怎麼好像在哪裡聽過似的。”
“梅武峰?”韓柏遠有些吃驚,“他是我的老師。”
“什麼?”陳瀚東急切的說到,“那正好,我們現在就去找他。”
說著就要拉著韓柏遠出去找人。
韓柏遠忙說到:“不要著急,就算你現在去了也肯定找不到他。”
陳瀚東神色一凜:“為什麼?”
“因為恩師他,前幾年已經不在了。”
鬧半天竟然是空歡喜一場,陳瀚東的表情又變得沉重起來:“難道就沒別的什麼辦法了?”
“有,我恩師的女兒梅雨晴還在,她現在在a大心理學院當心理學教授,她在這方面也很有研究,如果去找她的話,說不定事情能夠順利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