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瀚東摸了摸她的腦袋,又吻了吻她的耳朵,然後把她整個人完完整整的摁在胸前,不停的安撫她的情緒。
餘式微粗重的呼吸一點一點的緩了下來,情緒依然很敏感,倒在他懷裡的身子不停的顫抖著。
陳瀚東的手緊緊摟著她的脖子,同時也感覺到她衣服裡面傳出來的溼熱的氣息,她剛剛必定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不再問她怎麼了,因為他早晚都會知道的,現在問題的關鍵是不能讓她再受任何一點的刺激。
他看了看四周,這裡離他停車的地方還挺遠的,就這樣走過去肯定是不行的,萬一路上再發生點什麼呢,他不敢冒那個險。
心裡是前所未有的著急,他的心忍不住越跳越快,這種無法掌控的感覺真的很討厭。
而且,他已經很久,沒有像現在這樣不冷靜了。
可是餘式微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竟然漸漸鬆開了雙手,一直緊繃的身體也慢慢放鬆了下來。這心跳聲,竟是這麼的熟悉。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像是在叫她的名字,餘式微,餘式微,餘式微……
她動了動,狂亂的眸終於恢復了一絲清明,大腦卻仍舊一片空白。
這胸膛,也是這樣的溫暖,雖然不明白是為什麼,潛意識卻覺得相當的安全。
她從他懷中,緩緩的抬起頭,黑溜溜眸子一動不動的望著他,他的眼睛也很熟悉,眼神,卻是她看不懂的哀傷,心底莫名滑過一絲抽痛。
她伸手,慢慢的靠近他的眼睛,纖細的手指輕柔的落在了他的臉頰上。
腦中有什麼東西快速的閃過,她的眼睛又開始迷濛,最終低低的喊了一聲:“瀝陽哥!”
半是嘆息,半是親密。
她身子一軟,整個人倒入他的懷中。
他高大的身軀陡然一震,眼中浮現一絲痛楚,雙臂卻牢牢的接住她柔軟的身子。
寒風吹過,午夜哀鳴。
他只覺得那風像是吹進了他的骨頭裡,不然,他為何忽然,從頭到腳,一身冰涼。
她雙目緊閉,已然昏睡過去。看著她緊蹙的眉心,怒氣便被壓抑在了心裡,可是整個人卻控制不住的顯露出生人勿近的可怕氣息,剛毅的臉龐上是冰冷的神色。
他用力的抱緊懷中這個可惡的小女人,說服自己再原諒她一次,再寵她一點,畢竟,她是他最愛的人。
默默嘆了口氣,他稍一矮身便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雙臂牢牢的託著,而後一步
一步,朝他的車走去。
市中心醫院某病房內,餘式微臉色蒼白的躺在病床上,烏黑的秀髮隨意的散在肩頭,更襯的她面白如紙身形消瘦。
為了讓她睡的更好,醫生給她打了一支鎮定劑。
陳瀚東面色陰沉的看著病房裡面的動靜,為她檢查身體的是醫院的院長韓院長,雖然知道他的技術絕對沒問題,可是兩道劍眉還是擔憂的皺成了一座山峰。
檢查完畢,院長示意陳瀚東跟自己過來。
到了辦公室,陳瀚東有些迫不及待的追問:“韓叔叔,小微她到底是怎麼了?”
韓院長讓他先坐下,稍安勿躁。
“我剛剛已經檢查過了,她的身體沒什麼問題,你不必太過擔心。”
“可是她……”陳瀚東把之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隨著他的講述,韓院長的臉色也不由得凝重了起來。等陳瀚東說完的時候,他的表情已不再輕鬆。
“這是很明顯的心理創傷綜合症,她以前肯定經歷過什麼很恐怖的事情,所以才會留下這麼重的心理陰影。”
“恐怖的經歷?可是她之前一直都很正常,從來沒有這樣過。”陳瀚東指尖用力的敲擊著桌面,經過特殊訓練就算泰山崩於前也能面不改色的他,此刻卻是格外的焦躁與不安。
“那是因為沒有碰到誘發她恐怖記憶的事情。照你剛剛說的來看,那些記憶肯定和黑色的狗有關。怎麼,這些你都不知道嗎?”韓柏遠神色怪異的看著他,據他觀察,那個女孩子在陳瀚東心裡的地位應該很高才是。
陳瀚東的眸子沉沉的暗了下來,神色異常的緊繃:“她從來沒跟我提起過。”
“不好的記憶人總是下意識的避開,隨著記憶的深淺,有些會慢慢忘記。性格開朗意志力強大的人也會自動過濾掉一些不美好的回憶。而有些心理素質比較脆弱的人,受到類似的刺激或者看見相似的場景,就總是會再次想起,所以有些人後來就發展成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