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而已。只是我有時看到你,會想到些熟悉的場景,但那也屬正常吧?”
褚桐點了下頭,“是,世上最遙遠的距離,不是什麼風花雪月的你站在我跟前,而我卻不知道你愛我,最遙遠的距離,不就是死別嗎?人沒了,見一面都是奢望。”
傅時添單手撐著側臉,“是吧?我也覺得。”
說完這句,他便不再說話了,褚桐覺得這樣的氣氛很是壓抑,再說兩人也不熟,她也不好突兀地去安慰他。她原本是要走的,可這麼安靜的環境下,傅時添興許還沉浸在回憶中,她猝然打斷,更是不好。放在桌上的小木盒內,不知道點了什麼香,並沒有芳香馥郁,只是有淡淡的木頭清香。褚桐撐著下巴,外面的陽光溫暖和煦,鼻翼間的味道聞著越發舒服,她手臂微微發軟,上半身趴向桌子的時候,傅時添適時伸出手,扶了把她的腦袋,然後讓她輕輕枕在桌上。
這香,是傅時添經常點的,他有時候會失眠睡不著覺,便尋了這香來,有安神的作用。
他起身,將敞開的窗戶關上,又走過去將門也關了起來。房間內這股香的味道更濃了。傅時添坐回原位,褚桐睡得很沉,男人湊近些細看,她兩道秀氣的眉頭舒展開,鼻樑很挺,側臉枕著手臂,所以小嘴微微嘟起。男人搭著長腿,目光從不遮攔,肆無忌憚地打量之後,他神色不明地別開眼。
傅時添從未對一件事,這麼有耐心過,可他最清楚從一頭猛虎嘴裡搶肉吃,意味著什麼。他必須將風險降到最低,而且不能打草驚蛇,要不然的話,他就功虧一簣了。
他拿過那個木盒,將裡面的香掐熄,男人高大的身影站起來,影子幾乎完全將褚桐給覆蓋住。她身材纖瘦,窩在椅子內,看著真不像個即將要做母親的人。傅時添雙手分別撐在椅把上,然後慢慢彎下了腰,一張俏麗的容顏逐漸清晰,濃密且自然的眼睫毛,白皙如剝了殼的雞蛋,還有那張微微嘟起的嘴。傅時添頭一次,這樣毫無顧忌地盯著她看,近到連她的眉毛都能一根根數出來。
呼吸縈繞在兩人之間,傅時添的唇即將貼上褚桐,他有些
桐,他有些緊張,他從來不怕事,卻唯獨在這刻,害怕褚桐忽然醒來。唇瓣幾乎就要碰到,男人卻輕頓了下,他堅毅的下巴往上,爾後將唇落到褚桐的鼻樑上。她應該是感覺到了,皺皺眉,臉動了動,傅時添起身,坐回原位,胸腔內的一顆心卻在砰砰亂跳,這種感覺,他許久不曾有過。
沒過一會,褚桐感覺到有人在推她,她睡眼惺忪地望向四周,睡得有些迷糊,傅時添還坐在原位,“怎麼還能睡著,你走不走?我要回公司了。”
“噢,走走走。”褚桐坐直身,“你這兒的味道真好聞。”
“那還用你說?”傅時添率先起身,“我怕再不叫醒你,你又要說我圖謀不軌。”
褚桐拿起包跟在他身後,兩人來到停車場,傅時添徑自走向自己的座駕,開啟車門之際,他衝褚桐詢問道,“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也開了車。”
“好吧。”傅時添絕不多說廢話,坐進車後發動了引擎,揚長而去。
回去的路上,褚桐去了趟商場,穿成這樣回去,簡遲淮肯定懷疑。換上新買的褲子,她又在商場內轉了圈,這才回半島豪門。
她比簡遲淮早到家,男人回來時,褚桐正坐在沙發內看電視,簡遲淮將車鑰匙丟向茶几,目光掃過她的兩條腿,“這褲子哪來的?”
褚桐咬著口香蕉,心想這眼神太毒辣了吧,“剛買的啊。”
“早上穿得那條不是挺好嗎?”
“噢,下午逛商場去了,看到喜歡,就買了。”褚桐埋頭繼續對付手裡的水果。
“才買的,那就是沒洗,你就這樣直接穿身上了?”
這簡教授事情就是多,褚桐伸直兩腿,“又不是內衣,沒關係的啦,反正我穿都穿了。”
似乎也只能這樣,男人坐到她旁邊,褚桐想起了一些事,扭頭看向他,“聽說了嗎?陳鷺去島國了。”
簡遲淮漫不經心,從她水果盤中拿了個草莓,“沒聽說。”
“一個女人,去拍那種‘愛情動作片’不好吧?”
簡遲淮仍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有什麼不好的?既能享受,又能拿錢。”
“你說她得罪誰了呢?”
簡遲淮朝她看了眼,是不是真的一孕傻三年,還問陳鷺得罪了誰,當然是得罪她了!簡遲淮斂起眼中的笑,“不知道,可能是哪個導演,或者投資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