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人將他鬆開,那人站直身,卻看也沒看褚桐一眼,傅時添雙手抱在胸前,遙望而來,褚桐見男記者的視線一直落在傅時添身上,心想他是衝著他而來的,只要別牽扯到她就行。萬一來個傅時添在這私會誰誰誰,再亂寫她換褲子什麼的報道,她還不被簡遲淮劈了啊?
“你拍的照片呢?”
那記者朝褚桐看了眼,“是不是我不交出來,我就走不了?”
“我也是做記者的,你說呢?”
傅時添斜倚向旁邊的柱子,身影襯得修長挺拔,一股天然而成的氣魄攝在眉宇之間,“你若不給,就把相機留在這,我替你解決。”
男記者抿著唇瓣,一番思想鬥爭後,將相機取下交到褚桐手裡。她接過後逐一翻看,有她和傅時添一起喝茶的照片,幸好之前在洗手間內的畫面沒有。褚桐忍不住好奇心往下翻,就看到一張張全是傅時添的照片,大多數時候是孤身一人,她看眼日期,還有半年前的,只是奇怪,這樣一個男人身邊,卻從未有過親熱的女伴出現過。
這樣看來,這人難道還想搞個傅時添專題片不成?看來跟蹤他也不是一兩天了。
褚桐拿著相機,轉身朝男人看眼,“都是你的個人照,也沒什麼禁忌的,你看怎麼弄?要把相機還給他嗎?”
機還給他嗎?”
“我的照片?”傅時添顯然沒料到,他正起身,面色微冷,目光凜凜落向那名記者,“你偷拍我做什麼?”
“傅先生,我們之前見過面。”記者揉著肩膀,傅時添的手下人下手可真重,差點把他的肩膀給卸了,“我是王崇。”
傅時添眼神沒有絲毫的變化,“我不認識你。”
“三年前,那場連環車禍,你肯定不會忘記……”
傅時添胸腔內猛地傳來陣鈍痛,腦門更像是被人狠狠用針扎著,他伸手製止王崇說下去,“那件事早就過去了,你跟蹤我做什麼?”
“我知道你一直在查引起車禍的那輛車,我也是,傅先生……”
“你也是?”傅時添冷笑下,語氣裡彷彿藏了一把刀,起先只是不露聲色的,到了這會已然亮出鋒銳的刀芒,“誰讓你查的?你從什麼時候開始查的?”
男人被這般咄咄逼人的口氣壓得說不出話來,褚桐站在旁邊,手裡還拿著對方的相機,她好像無意中觸碰到了傅時添的命門。
傅時添順著臺階走了下來,從褚桐手裡接過相機,她抬頭看了眼傅時添的側臉,他俊美無暇,只是陰氣逼人,這個陰,指的自然是陰森的意思。傅時添看完照片,然後面無表情抬起頭,“你想做什麼?”
記者嘴巴閉得死死的,傅時添一抬手,相機砰地砸向旁邊的大石塊,瞬間便報廢掉,褚桐也嚇了跳,那名記者更是愣的說不出話來。
傅時添朝他睇眼,“你只是個小記者而已,充其量也就混口飯吃,在我身上你挖不到有價值的新聞,我勸你還是另起一條線吧。”
褚桐看那名叫王崇的小夥子,也很年輕,頂多二十五六歲吧,可他又提起了三年前的車禍,真夠執著的啊,跟一個新聞還能跟三年不成?比她還牛叉。
傅時添轉身要往裡走,褚桐的包還留在屋內,便跟著他一道回了屋。
她轉身看到王崇蹲下身,抱起那個相機擦了擦,然後垂頭喪氣地離開。“你把人家吃飯的傢伙都砸了。”
“你們記者都是這樣的?不顧別人的隱私,你要覺得我不對,剛才追出去做什麼?輪到自己被偷拍,就受不了了。”他這一通話,將褚桐噎了好一會,她走到桌前,拿起放在上面的包。傅時添坐了下來,茶水都已經涼卻,他忽然抬起頭,目光肆無忌憚地落在褚桐臉上,打量、端詳,眉眼之處更加不肯放過,褚桐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你,你看什麼?”
“你家裡還有什麼姐妹嗎?”
“有,還有個姐姐。”
傅時添涼薄的唇線抿了下,“結婚了?”
褚桐聽到這,不由眯起眼簾,然後便猛然頓悟,“是不是三年前的車禍……然後,我長得跟她很像?”
“你說呢?”
褚桐不由坐了下來,喝口涼茶冷靜冷靜,想到男人方才的問話,她忙開口道,“我姐姐有愛人,她比我大多了,你別打她主意。”
傅時添笑開,食指朝褚桐虛空點了點,“你以為我想找個替身?”
“我不是你,不知道你心裡怎麼想的。”
“她就是她,沒了……便是沒了,哪怕長得一模一樣,都只是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