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才是正經!”
“噯喲!”那丫頭將手往胸前一抱,冷笑道:“我看你是動了春心了吧!看那大夫也是個男人,便這樣維護起他來,如今我不過說那臭男人身上腌臢,只怕熬的藥吃壞了老太太的肚子,讓你自己親自看著熬上一劑再來,你不熬也就罷了,如今竟然搬出三爺來壓人!我看你是皮癢了!”
說著便將手伸出來,在雪蟬的臉上狠命掐了一下。
林旋兒聽得窩火,便徑直走到前頭,從雪蟬手中接過食盒,也不搭理那個丫頭,徑直往裡頭走。
那個丫頭驚呆了,忙從後頭趕過來,一行跟著跑一行吼道:“你怎麼亂闖亂撞的!冒撞了咱們老太太,仔細你的狗命!”
林旋兒回頭打量了她一眼,只見這丫頭身材勻稱,生得倒也又幾分顏色,面板雪白,只雙頰上又幾粒小雀斑兒,似這樣人兒,卻生就這樣刁鑽惡毒的性子,實在可惡,也不多說,只帶著那盒子推門進去。
只見老太君躺在床上,身上只穿著褻衣,床沿兩個丫頭正在打瞌睡,只見林旋兒猛地闖進來,都嚇壞了,忙站起來攔她,後頭的那個丫頭也追進來,口中只道:“要死了!這也是你能進來的地方!”
說著又對裡頭的兩個小丫頭說道:“快去把屏風搬過來,這樣臭男人,怎配到這裡頭來,還不快些兒!”
兩人這才反應過來,正要動,只聽得床上老太太輕聲道:“罷了!我一把年紀的老人家,有什麼好避忌的!”
說著便起來,看著林旋兒,冷笑道:“過來!”
林旋兒依言而行,只走到老太太床前,將藥從食盒裡拿出來,小聲道:“老太太,該進藥了!”
那老太太也不遲疑,將要端過來,一氣喝乾了,又將碗兒仍在床頭櫃子上,對林旋兒道:“坐著!我有話問你!”
林旋兒坐了。
老太太便指著面前的四個丫頭說:“這是我跟前的雨雪風霜四個丫頭。”
說罷又一一介紹,方才威風八面的那個臉上有雀斑兒的大丫頭便是雨蟬,後頭還有一個身姿豐綽的是雙蟬,另外一個粉面含春的喚作豐蟬。
這些丫頭們的名字也有意思,都有一個蟬字,前頭卻是“雨雪風霜”四個字,只是覺得風和霜大為不雅,便取了諧音,喚作“豐蟬”和“雙蟬”。
林旋兒笑著看老太君,願意說話,便是好的開始,便逗著她多說兩句,笑道:“老太太很喜歡蟬麼?”
這老太太見她這樣問話,顯然不知道是要逗她說話,只以為她也和這家裡頭的男人一樣,對這四個頗有顏色的丫頭垂涎,因而別有深意地一笑,便道:“蟬兒好啊!我的確喜歡蟬。”
“居高聲自遠,非是藉秋風。”林旋兒點頭笑道:“的確討人喜歡。”
“先生也喜歡唸詩?這改明兒我倒要好好看看。”老太太喜歡了,只又輕聲嘆道:“只可惜這樣的蟬兒,卻原不一定有好坦途,少不得多少雨雪風霜。”
林旋兒聽了這樣話,心中忽然感慨起來,這老太君雖錦衣玉食,卻也有難以化解的仇恨,以至於能將人險些逼瘋了,又想到自己大仇未報又處處碰壁,近來也險些瘋了,一時感同身受,就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老太太見了,卻笑道:“你嘆的什麼氣?”
林旋兒點頭笑了笑,這話讓她無從說起。
老太太看了一眼身後的四個丫頭,便道:“雪蟬去將我東廂的客房收拾出來,燒些熱水給這位先生洗漱。”又轉頭對雨蟬道:“你去找你們軒兒媳婦兒,我看先生的身形和軒兒差不多兒,去跟他要兩件新衣裳來給他換上。豐蟬、雙蟬到外頭讓人做些吃的送過來,先生想必還未吃飯,我也餓了呢!”
眾丫頭忙應了出去,林旋兒見她恢復了常態,舉止雍容大度,便忙起身立著笑道:“老太君不必如此客氣,小人姓柳,單名一個玄字,您老人家不必稱呼我先生,便叫我的名字便是了!”
“玄之又玄。”老太君笑道:“你的名字倒挺有意思的,看著跟你人差不多,難怪人家說,人如其名。”
林旋兒只笑道:“我倒覺應取玄露丹霞之意,我本就是個普通人,只望著美些的東西活著,人生已苦,若還要玄之又玄,那便是更承受不住了。”
老太太抿嘴兒一笑道:“可有字?”
“沒有。”林旋兒回道。
“那我贈你一字如何?”老太太忽玩性大發,笑道。
林旋兒見她展顏而笑,料想她心頭憤恨已過,今夜定然不會再發作,又見她頗有些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