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道:“讓他們都家去吧!只留你們幾個遠遠在門口候著,有事會傳你們。”
魏紀在門口看了一眼,見眾人都散了,才又回來坐下,道:“咱家裡頭的事情,也都全仗著夫人操持,今兒個這事兒,我知道讓書謠和你受委屈了,但我非如此不可,也不是心疼那幾個銀子,只是有些事情我不便說與你們知道,今兒已經落了定,我也只敢跟你一人說,書謠畢竟年紀太輕,行事衝動,又鋒芒畢露,容易惹人注意。”
魏夫人很少見丈夫如此珍重,便也知事關重大,便笑道:“若老爺為難,亦可不必跟我說,咱們家外頭的事兒都是單憑老爺做主,老爺的心我是明白的,你是個什麼樣兒的人我是知道的,只書謠不太懂事兒,也請老爺擔待些,他畢竟還年輕些。”
魏紀聽了,笑道:“夫人不要這樣說,咱們如今做的這些事兒,還不都是為了將來他能過得舒坦些,他只是心中有些不解,你只慢慢開導他,讓他先疏遠了賴二那等下三濫的人物,還要改改以往的作風,咱們如今不必以前了,便是不能肆意妄為的,今兒個我已經告訴他要夾著尾巴做人,看他還是有些不解。”
魏夫人聽了,也笑道:“先不說老爺最近行事書謠不懂,便是跟老爺做了那麼長時間的夫妻,我也不看不懂,咱們不都是那樣過來了,這好端端的忽然要讓他疏遠賴二,又讓他夾著尾巴做人,他想不通也是自然。”
魏紀把話鋒一轉,才又問道:“夫人可知道百草堂?”
“聽過一兩次,只說是近些年來,這京城中所有的藥材都打那裡出來的,包括咱們滿福堂 ,甚至連宮裡用的藥也是他們供給。”魏夫人說罷,看著魏紀。
“夫人在家中也聽了些,何況外頭的人,只是夫人知不知道這百草堂的老闆是何妨神聖?”魏紀諱莫如深地瞥了一眼魏夫人。
魏夫人忙搖頭道:“這個倒從未聽說。”
“那百草堂的老闆,便是我。”魏紀說罷,看著魏夫人道:“我厚積薄發,韜光養晦,為的便是今日,從我暗地裡成立百草堂、再到入朝為官,難道真的為了這區區薄名或者那些可以衣錦的的廢話?”
魏夫人聽了,心下暗暗發懵,自己的枕邊人,竟然可以不聲不響,瞞著自己做了那麼多的事情,而自己,竟然連他一點兒的心思都摸不到,只覺得心裡頭啥時間打翻了油煙醬醋茶,竟說不出什麼味道來了。
魏紀卻只道:“如今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成敗在此一舉,所以辦事低調些,越不引人注意越好,明兒一早,這軍需草藥的供貨商便可坐實,到時候咱們拿到了這個,滿福堂這掙得,可都是小錢了!如今戰事頻繁,軍需草藥缺口極大,梁大人那裡吹了風來,說採購之事便是由兵部主理,太醫院協助,司大人原是文官兒,沒有做過一天大夫,藥草的好壞他哪裡知道,因此便將這事交給了我,常言道,不怕官,只怕管,我這院判雖官小,但卻也是個現管,兵部尚書薛大人、左侍郎黃大人、右侍郎馬大人我早命人買通了,只要明日我代表大醫院證實百草堂貨真價實,他們便會順手推舟將供貨的事兒交辦了下來。到時候,還不是我說什麼便是什麼!”
卷一 昔日又復來 70。至情
70。至情
話說林旋兒也算是福大命大, 那魏夫人聽了魏紀的話,也知事關重大,又勸了一回,加上魏書謠也要忙著做新郎倌兒,這些日子忙得腳底生煙,況又有魏紀的話說在前頭,便也無暇理會這些個閒事,所以那賴二雖心中不忿,每每出言挑唆,無人搭理他,自覺無趣,又恐被人笑話,因此漸漸也隱去不提。
林旋兒在沉寂了一段時間之後也無甚麻煩,便又開啟門來行醫,倒也無甚麻煩。
她原想自己此生都不會再與魏家有任何的瓜葛,誰想又是一個意外之事,將她徹底推入麻煩之中。
你當是何事?
且說那日紫菱剛剛將門閂上,只聽得外頭大門被敲得扣扣作響,急促得讓人心驚膽戰,紫菱有些慌了,忙跑進來對她說道:“姑娘,外頭有人敲門。這大半夜的,又沒有人叫咱們的名字,只怕是那些痞子又回來了!”
林旋兒笑道:“咱們開的是醫館,夜半才來敲門,定然是有要緊的病,寧可開啟門遇上了痞子被一通亂砸,也不能為這個不敢開門讓病人不得救治。”紫菱應了一聲便要去,林旋兒想了一想,才又道:“你先往後門出去偷偷瞧瞧,若是病人,就叫我開門,若真是那些個痞子,就先叫了大旺嫂子去把街坊都叫起來,他們只欺負咱們的醫館裡頭無人,憑她是誰,見了街坊那麼多人,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