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又不好,很難叫到回去的車。楚音遙走了二十多分鐘,在快接近公車站時才招到一輛計程車。回去的路上又遇到大堵車,用了兩個多小時,才回到家。
脫掉全是涼意的外套,楚音遙直接走進浴室,放水泡澡。室外的溫度驟降,風也漸漸大起來,這二十分鐘走下來,腳趾已經凍得有點發疼,即使坐到車裡也沒完全緩和過來。
熱水熨燙過身上每一處毛孔,面板也泛出一層粉紅。楚音遙用毛巾擦過冒出薄汗的鼻尖,頭卻開始隱隱泛疼,眼皮也有些沉重。用熱水衝了一下,楚音遙把自己丟到床上,埋進被子裡,想著可能是著涼了,睡一覺會好些。
一陣寒意將他從沉睡中凍醒,頭疼依然沒有減輕,四肢也痠疼的不想動,楚音遙昏昏沉沉地覺得自己是發燒了,勉強下床在櫃子裡找了幾片藥吞下去,又重新躺回床上。以前他很少生病,偶爾有個頭疼發熱之類的,睡一覺也就抗過去了,但這具身體的抵抗力似乎並不太好。ä;
想來也是,缺乏必要的鍛鍊,凌宸給的那張健身卡他也有一段時間沒去了。而且今天出門的確穿得不多,感冒也算是情理之中,但這種昏沉感實讓人不甚喜歡。
入夜,蕭家郊區的一幢別墅內,一個染著黃色頭髮的年輕男人狼狽地趴在客廳的地板上,顴骨和嘴角各有一塊青紫色的淤青,四周站著嚴謹有素的保鏢,整個別墅散發著低氣壓。
紅色的法拉力徑直駛進別墅,站在門口的保鏢上前拉開車門,低聲問候,“二少爺。”
“嗯。”凌宸應了一聲,將車鑰匙丟過去,自己進了屋。
這幢房子是蕭晟揚選的,當時蕭父付了錢後,名字直接寫成了凌宸。這片地區環境頗好,很適合居住度假,但由於離市中心有些距離,所以很少有人會來住,一般在過年的時候,蕭家人才會齊聚在這裡,住上一個星期。
“二少!”走進客廳,站在一邊的保鏢恭敬地叫人,雖然沒有看見蕭晟揚時的那種氣勢,但也足可以看出凌宸在蕭家的地位。
“問出什麼了?”坐到沙發上,別墅裡的傭人將剛煮好的咖啡送到凌宸手邊。
站在旁邊的保鏢上前一步,“二少,他什麼都沒說。”
凌宸不急不緩地端起咖啡,輕輕啜了一口,挑眼看著跪坐起來的男人,“你們是不是太溫柔了……”微微上揚的語調,問得貌似不太經心。
“二少……”
凌宸擺擺說,開口的保鏢退回原位。坐在地上的男人偏著臉抬頭看向凌宸,皺起眉頭,沒有開口。
“賈穆?”凌宸叫出對方的名字,“我只想知道我要知道的,你想磨時間,我可以奉陪,但你先考慮好有沒有命跟我磨。”
賈穆扯扯嘴角,淤腫的傷口因為勾扯的動作帶來一陣刺痛,“即使我說了,也未必有命活。”
凌宸無所謂地放下杯子,“這點你從接了那單生意起就應該預料到。我找到你也是早晚的事。你的事務所雖然不大,但也不至於缺錢,何必跟我對著幹?”
賈穆開了一家不算出名的事務所,一般幫著有錢的太太跟蹤自己可能出軌的先生,拍一些跟蹤物件與其情人的曖昧照片,以此換取報酬。雖然這行在普通人裡不太流行,但在道上,生意還是很好做的。
“對方出手大方,而且也不是什麼難事,也沒說是針對蕭家,我自然就接了。”這個理由聽上去也算合理。
“沒說針對蕭家?”凌宸冷哼一聲,“以你在道上的訊息人脈,會不知道那孩子和蕭家的關係?”
賈穆顯然一副豁出去的態度,“聽是聽過,但都說他只不過是給蕭太子暖床的。”
凌宸挑了下眉,悠然地起身走過去,蹲在賈穆旁邊,伸手拍拍他的臉,“是嗎?這個問題,你是不是和晟揚當面討論比較好?”
聽到凌宸的話,賈穆的瞳孔驟然一縮,沒再接話。
“別扯那些沒用的。”凌宸也不想跟他費話,“說,誰讓你去拍那些照片的?”
賈穆轉過頭,依然一言不發。
凌宸單手握住他的右手食指,毫無預警地用力向後一掰,骨頭錯位的聲音在安靜地客廳中格外明顯。
“唔……”賈穆狠狠地咬住牙關,才沒讓痛呼聲洩出口。
已經變型的手指被凌宸捏了一下,繼而握上他的中指,“我們有的是時間,慢慢來。”說著,手開始向反方向用力,“我聽說前幾天你女兒突然失蹤了,不過好像沒兩天又自己回來了。真是聰明的孩子,才剛三歲就會找回家的路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