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個月以來,懷王都在晉江沿岸的城鎮裡走動,為了節省時間,爭取效率,每次都是在夜裡趕路,睡馬車上窄榻的日子遠多過床鋪,身體的印象自然深刻。
他納悶地動了一下,試圖坐起來檢視究竟。
誰知才微微挪動了一下手臂,就感覺到身上好幾處同時疼痛起來,程度竟然不輸頭疼。
好多記憶也隨著這些疼痛回到腦海裡——
燕馳飛並非多慮,懷王真的在半途遇到襲擊。那些殺手十分兇悍,他的護衛們一個接一個倒下。懷王最終孤立無援,在被殺手追擊的時候失足跌下了山崖。
所以,他現在是死了?
死人可以感受到疼嗎?懷王不知道,他畢竟沒死過。
可那種情況下怎麼可能還活著?
那山崖算不得多高,但下面就是波濤洶湧的江水,他就算不摔死,也要淹死。
懷王更心急坐起來檢視究竟了。
可是又和剛才一樣,才輕輕一動,疼痛就洶湧來襲,甚至因為他用的力氣大了些,而比剛才還要疼。
懷王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你醒了?可是哪裡不舒服?”
有個陌生的女聲從黑暗裡傳來。
這是誰?
懷王確定自己沒聽過這把聲音,但是那溫柔體貼的關懷讓他不期然地想起已經去世的妻子,一時有些黯然。
第八十章:反骨
“噠噠”兩聲輕響。
懷王聽得出是火石打火的聲音。
然後車廂角落裡亮起一盞燈籠。
幽幽的燭光照亮了整個車廂,懷王因此看到在他的對面坐了一名年約二十四五歲的女子。
她有一張秀美又不失英氣的臉龐。
懷王覺得她有些面善,尤其是那眉眼,有種說不出的熟悉,可是他明明從來也沒有見過她。
因為懷王一直未曾說話,那女子便再次問道:“你可覺得有哪裡不適?”
懷王答非所問:“請問姑娘貴姓?”
其實那女子頭上梳著髻,做婦人打扮。可是兩人年紀相仿,平常那些用來稱呼年長婦人的,諸如大姐、大嬸之類的,懷王無論如何對著她也叫不出口,便索性裝傻美稱一句姑娘。
那女子果然不以為忤,笑著應答:“我叫燕冬,夫家姓丁。”
她說第一句話的時候懷王還有些猶疑,可是當那句家姓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