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容身材本就完美至極,只是略顯冰冷不近人情了些,此刻加上眼中變幻的情感,便將那拒人千里的氣勢略削弱了些,整個人竟似忽然煥發出了無盡的神彩,直叫人看得再也移不開眼睛去。
就在大家看得有些發愣的時候,他卻忽然發飆,手中的鞭子一通揮舞,朝著圍觀的眾人沒頭沒腦地抽了過去。
眾人猝不及防,不免中招。片刻之間,已經有很多人被抽中,帶著紅痕栽倒在地上。
那少年卻仍沒有停手的意思,口中厲聲喝道:“滾!都給我滾!一個都不準留在這裡!”
他如此凶神惡煞,眾人自然不敢再逗留,紛紛跌跌撞撞地往外跑,片刻功夫就跑了個一乾二淨。
偌大的廳堂中,居然很快就只剩下了黑斗篷少年、楚留香、施靜與那翠衫少年四個人。
除了楚留香之外,施靜大約是唯一一個沒有捱上鞭子的人了。
這次倒不完全是因為她的武功,而是要歸功於她一直聚精會神地看戲,沒有放過任何細節。
本來她屬於圍觀群眾中離得最近的,那鞭子來得又快又急,兼且沒有任何章法,按照常理來說,她是絕對躲不過去的,怎麼也要捱上個一兩下。
但因為她此前見那黑斗篷少年先是略發了一陣呆,繼而眼中神色大變,便心道不好,已經暗自防備了起來。故而,那少年一動,她便立刻做出了反應,遠遠退到了一邊,這才躲過了一劫。
即便是如此,見過他沒頭沒腦地無差別攻擊了之後,她心中也頓覺不喜,但見到楚留香居然也沒有出手阻止,那鞭子下的雖重但卻並未有什麼功力的加成,造成不了什麼嚴重的傷害,也就懶得節外生枝,隨他去了。
只是心中卻愈發不喜,這種拽上天的性子,即便美若天仙,也當真有些討人厭,真是不知道什麼人會收服的了他了。
她心念轉動間,那邊場上情況又已又變。
只聽那翠衫少年怒聲道:“這些人又沒惹到你,你又何苦遷怒於他們……”
他話音未落,臉上已經被那黑斗篷少年抽了一鞭。
伴隨著這一鞭的,是黑斗篷少年冷若冰霜的一句“你也給我滾。”
翠衫少年愈發震怒,冷笑著道:“你若是不願讓人看見你認輸,我自是可以出去,但……”
他話音未落,又被抽了一鞭。不過奇怪的是,他居然不躲不閃,生生捱了下來,冷笑著道:“但你給我記住,這三鞭冷某他日定會加倍地討回來的。”
施靜聽到這裡,倒是不由得微微一愣,既然自稱“冷某”,看來這翠衫少年果然便是那冷秋魂了。讓她沒想到的是到了這個時候他居然還有這份放狠話的勇氣,看來這少年倒也不完全是一無是處嘛。
她心中不由得對這翠衫少年略略改觀,一念未了,那黑斗篷的少年已經又是一鞭子抽了過去,冷冰冰地補充道:“四鞭!”
他一面呼喝,手裡也真是不含糊,那冷秋魂險險避過,眼見著第五鞭又要飛來,終於跺了跺腳,衝出了門去。
然後,那少年的目光便投在了施靜身上,眼看著就又是要故伎重演的節奏,施靜冷笑了一聲正準備接招,楚留香卻忽然道:“姑娘可否暫時迴避,我同這位兄臺有要事相商。”
他的目光中竟似有絲急迫和懇求,施靜心念不由得一動,想來他們要“相商”那事情定是十分重要的了,十有j□j是同他那“無頭公案”緊密相關了。她沉吟了片刻,想到反正自己找這少年也不過是順路,僅憑著那點蛛絲馬跡也不能立刻拿這少年怎麼樣,再說他方才露得那手骰子戲,足已經證明他在鞭子上的火候極深——考慮到自己現下這武力值,一切果然還是要從長計議了。
想到這裡,她便微笑著點了點頭,打趣著道:“既然張兄開了這個口,我自然是要賣這個面子的,絕不二話,立即便走。”
楚留香面色微窘,口中連稱不敢,目光掃過賭桌時,卻不由得出聲喊道:
“施姑娘暫請留步。”
施靜已經快走到了門口,聞言轉過身,卻正好見到楚留香將桌子上那塊玉璧朝著自己擲來。他將力道控制的極好,那玉璧飛到她身邊時,附著其上的力量剛好用盡,筆直掉落下來,她一伸出手去便輕輕鬆鬆地接到了。
這不是那賭注麼?給我這算是神馬意思?
施靜有些訝異地抬起頭,卻見楚留香笑著道:“多謝姑娘那日好菜美酒,近日事忙,那日之約恐難踐行,此物權當一謝,還請姑娘萬萬不要推辭。”
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