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沒有那個人的話題。
也許是懷疑,薛恆總是忍不住的看向那個突然間變得沉默寡言的丫頭,她今天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跑去太子寢宮。
秦蘇吃的很小心,她怕經此一別,她會忘了這味道。
薛恆放下碗筷,察覺到她眼角的淚光,藏匿在袖中的雙手越發控制不住的緊握,“小蘇,既然那麼喜歡他,師父會去求他收了你,我的小蘇本來不應該為妾的,可是師父捨不得見你這麼委屈。”
“師父,我沒有委屈,我只是——”秦蘇欲言又止,她如果這麼說了,師父是不是就不會走了?
“傻丫頭,你已經長大了,好好照顧自己,別傻傻的一根筋相信軒轅澈,他沒有想象中的那麼好。”
“我知道。”
薛恆瞠目,如果是以往他說了一句軒轅澈的不對,秦蘇必然會跟他針鋒相對。
“師父明天就出宮了,如果你想通了,就告訴師父,師父會回來接你。”
“嗯,我知道。”秦蘇低頭似是很認真的吃著米飯。
“不要生病了,如果頭痛記得告訴太醫院,我已經吩咐了上太醫,他會隔斷時間給你送藥過來。”
“嗯。”
“不要受傷了,如果想逞強別一往直前的衝上前,你是女人,理應躲在男人背後,萬一傷到了什麼地方,記得通知上太醫,他會幫你的。”
“嗯。”
“不要傷心,他如果愛你,自然捨不得你落淚,他如果不愛你,你落淚了他也不會心疼。”
“嗯。”
“如果累了,想放棄了,告訴師父,師父不管在什麼地方都會回來接你,你在宮裡也有這麼多年了,知道何為三緘其口,保持沉默,師父想你平平安安,幸福快樂。”
“不要再說了,我求求您不要再說了。”秦蘇從椅子上站起身,掀翻了身前的飯碗,她忍住自己欲脫口而出的話,踉蹌著落荒而逃。
薛恆見她不做半分留戀的背影,苦笑著倒上一杯酒,“只要你不讓師父離開,師父哪怕受盡千夫所指,也會留在這裡,可是丫頭,師父更想帶你走啊。”
秦蘇慌亂的關上身後的門,順著牆手握成拳頭抵在嘴上,她怕自己一張口就是我願意走四個字。
“蘇蘇,蘇蘇。”
秦蘇詫異的抬起頭,空氣裡很靜,靜到有什麼聲音拼了命一樣趟進自己的耳朵裡。
“蘇蘇,你睡了好久了,可不可以睜開眼睛看看我?”
細弱的聲音像是夢境一樣迴盪在她的耳畔見,秦蘇驚恐的從地上站起來。
“蘇蘇,他們都說你不會醒了,可是我知道你只是貪睡而已,蘇蘇不喜歡吵鬧,所以我把他們都趕走了,你放心,沒人再來吵你了,只是,明天天亮你能不能睜開眼睛看看我?”
秦蘇捂住自己的頭,劇烈的疼痛啃噬著她的所有神經,她摔倒在地上,磕著頭,痛,難以言喻的痛。
……
師父還是走了,在隔天天色未亮的時候,他的馬車駛出了宮門。
宮人送來了一封信和一個小小的繡袋。
秦蘇沒有見過這隻繡袋,她並不記得師父臨走前還給她留了什麼東西。
繡袋裡有一塊玉佩,是師父一直佩戴的,秦蘇糊塗了,這塊玉不是碎了嗎?
“大人,太子爺駕到。”宮人在廳外候著。
秦蘇將信封藏好,走向廳外,她甚至不記得這個時候軒轅澈來找過她。
軒轅澈不同於往日的意氣風發,今天的他有些憔悴,臉上還帶著清晨的露水。
秦蘇沒有泡茶,就這麼站在廳前與他面面相視。
軒轅澈走進房中,第一眼看見的便是靜放在桌上的玉佩,他倉皇的跑過去,手緊緊的握著它,“怎麼會在你這裡?”
秦蘇不明他話裡的意思,問道:“太子這是什麼意思?”
軒轅澈攥緊玉佩,仰頭冷冷一笑,“薛恆啊薛恆,你還真是走的乾脆,你就不怕我再欺負你的小蘇了?”
“不是我不走,而是我不想走。”秦蘇道。
軒轅澈冷冷的瞪著她,早已沒了往日的虛情假意,他道:“你還真以為本宮喜歡你?”
“我也算是缺心眼才會現在才發現你喜歡的人是誰。”秦蘇走到廳前,刻意的將房門合上。
軒轅澈愕然,她知道了?難道那一天她是裝醉?
秦蘇站在門前,並沒有打算上前,“我之所以不跟師父走,我知道只要我跟他一起走,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