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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薛恆仔細的撫了撫她的額頭,“沒有發燒啊,怎麼傻了?”

秦蘇眨了眨眼,瞳孔裡凝聚的液體恍若被毀壞了的堤壩,霎時一種酸澀的液體爭先恐後的湧出。

薛恆急忙放下手裡的醒酒湯,拿出手帕替她擦去淚漬,蹙眉道:“師父知道你委屈,可是丫頭事已至此,忘記吧,跟師父一起離開好不好?”

“我——”有那麼一瞬間,秦蘇是無需考慮就想告訴他我願意跟您走,可是她恍然的發現所有的事都按照歷史軌跡在行動,如果她答應離開了,是不是就不用死了?是不是就會留在師父身邊?

那莫譽毅呢?

她懵懂茫然的看著男人的眉目,師父早已過而立之年,渾身上下散發的是成熟男人的沉穩,他說過如果自己肯跟他離開,也許逍遙的不光是自由,還有靈魂,束縛的宮廷,暗藏的殺機,四面楚歌,師父想帶自己的離開,是真的。

“小蘇,師父知道你的不甘心,師父也知道你喜歡軒轅澈,可是,他不值得你這麼掏心掏肺的對待,他愛的從來不是你,你難道沒發現他的心裡繫著天下,繫著江山,獨獨沒有你秦蘇嗎?”

“師父——”

“如果他真的對你所有所屬,會忍心看你為他遍體鱗傷而無動於衷嗎?丫頭,師父後悔了,師父應該讓你早點離開,而不是這麼眼巴巴的守在這裡,跟師父一起走好不好?”

他的手用著從未有過的力度緊緊的扣著她的手,那樣的強勢,是他從來沒有過的霸道。

薛恆怕她會義無反顧的鬆手。

秦蘇垂眸,師父的手掌很暖和,與他的掌心無多差別,只是師父的手比之他的多了一份柔軟平滑。

莫譽毅常年練槍,手上虎口處食指上有厚重的繭子,摩挲時會清晰的發現那上面的痕跡,不知從何時起,她習慣了那雙手上的厚厚手繭。

薛恆能感受到她的退卻,再一次握上她想要抽出的手,另一隻手緊緊的握成拳頭,指甲陷入皮肉中,他望著她,目不轉睛,“小蘇,不走嗎?”

“對不起,師父,我不想離開。”秦蘇最終還是將自己的手從他的掌心裡掏出,她躺回床上,刻意的背對著床邊的男人。

薛恆站在床邊未有離開一步,緊握的拳頭漸漸的失去力度,深深的月牙刻在掌心裡,他還是端起一旁的醒酒湯,“就算惱了師父,也把醒酒湯喝完好不好?”

秦蘇咬緊牙關,致使自己與那一日的決然,不肯回頭,不能回頭。

薛恆伸出手想要讓她起來,卻在接觸到她的瞬間明顯的感覺到她的顫抖,無可奈何的只得放棄,他道:“小蘇,也許你昨晚說得對,師父不該強求你,你好好休息,不要惱師父。”

“師父,我想吃您做的素鴨,還有八寶鴿,炒什錦,臨走前,能給我再做一桌嗎?”

薛恆點了點頭,將簾子替她放下,“如果想吃,師父馬上去給你做,你把醒酒湯喝了,不然等一下頭會痛。”

房間恢復安靜,秦蘇從床上爬起來,空氣裡那股淡淡的茉莉花香是他鐘愛的香薰。

她赤腳踩過地板,站在窗前,白雪覆蓋了整個院子,有一條深深的腳印蔓延過,他的背影隱隱約約的被淹沒在雪地裡,秦蘇拿起床邊的外套,慌亂的穿上鞋子就這般倉皇的跑出去。

她的前面是漸行漸遠的師父,她的身後是痴痴守候的莫譽毅,只要她跑出去告訴師父一起走,他們都不會死,可是她再也回不去了,沒有了太子的刑罰,她會不會這輩子都回不去了?

只是……她還能回去嗎?

秦蘇從未的彷徨不安,她站在原地舉步維艱。

炊煙裊裊,師父的飯菜擺滿了整整一桌,皆數都是她喜愛的食物。

曾經的秦蘇從來不會用自己的口味坐一桌菜,她永遠都是隻為軒轅澈做,他愛吃的,他喜歡的,哪怕自己再不愛,也會不遺餘力。

如今,她才想起,每一次和師父吃飯,桌上的都是她鍾愛的,她好像從來沒有想過師父會不會喜歡這些。

“難得小蘇肯跟師父一起吃飯,一不注意做了一大桌。”薛恆夾起她最愛的素鴨放入碗中,“嚐嚐看,看看師父是不是最近幾年懈怠了。”

秦蘇咬上一口,搖頭:“一如從前。”

“那便好,再喝口湯試試,師父記得你最喜歡清淡的雞湯,特地沒有放材料。”他再舀了一碗湯遞過去。

秦蘇一口氣喝下一大半,道:“師父也吃。”

薛恆笑逐顏開的拿起碗筷,這麼多年,唯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