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你這孩子不可能會心平氣和的回來,我就知道你放不下你的那點皮面,可是你玩歸玩,鬧歸鬧,你想毒死他們,你還是不是人。”
施曄如雷轟頂,跌坐在地毯上,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吞吞吐吐的解釋著:“我沒有,我沒有,我真的沒有,爸爸,我真的是回來道歉的,您也知道我的性子,我再壞,也不可能當著所有人的面想殺他們。”
“滾。”施老捂住頭靠在桌上,喘著氣,吼道:“把他關起來,如果小蘇沒事倒好,如果出了事,沒有這樣的如果。”
隨後老爺子的身影急匆匆的走出宅子,車子隨著環山路一路往著市中心駛去。
莫譽毅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身體處於機械式的移動,他抱著她,察覺到她身體漸漸失去的溫度,手心下的心臟好像也失去了活力,他拼了命一般的想要抹去她嘴角的紅霜,可是抹去了又流出來,就跟壞了的水龍頭,怎麼擰怎麼做水也不會停。
秦蘇想要睜開眼,有什麼聲音不停的在耳邊呼喚她的名字,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味道,她覺得身體很痛,剛剛入口的湯剛嚥下去便覺得氣血翻騰,她知道那是中毒了,很可怕的毒藥,見血封喉,她有嘗試著吐出來,可是吐出來的都是血。
“啊。”劇烈的痛讓她受不了的叫出了聲,猛然入目的是一道很熟悉的白色身影。
師父坐在床邊,覆手搭在她冷汗涔涔的額頭上,刻意的壓低著聲量,問道:“很痛嗎?”
秦蘇眨了眨眼,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男人,他穿著一如既往的白色長袍,墨黑的長髮挽著一個髮髻用一根木簪固定著,他的手是暖的,貼放在自己額頭上時,能感受到他指腹下傳達而來的溫暖。
“師父。”秦蘇情不自禁的喊了出來,她驚愕的環顧著四周,她怎麼會忘記,怎麼可能會忘記?這裡不就是她住了幾年的皇宮寢院嗎?
師父不可抑制的輕嘆一聲,“丫頭,值得嗎?”
思緒被打斷,秦蘇詫異的看向男人,一模一樣的話,在自己受了五十大板過後師父見到自己說的話,難道她又回來了?
“值得,怎麼會不值得?”她的聲音毫無波瀾,冷靜的沒有半分猶豫。
秦蘇心底一沉,她不想說這句話的,她的大腦,她的嘴,她的身體,好像都不受自己支配,她就像是一縷遊魂覆蓋在了自己的身體裡,作為一個旁觀客只能看著。
難道這是夢?
可是她能感覺到自己捱過板子的地方很痛,痛到稍稍一動就會汗流浹背。
“好了,別亂動了,我知道了,師父不會再說什麼了,你……好自為之。”薛恆無可奈何的起身,將藥瓶放置在床邊,“等一下疼的厲害可以吃一粒,但不能多吃。”
秦蘇急了,她想要叫住男人,可是說不出一個字,她只能如同往日那般面色平靜的送走了他。
歷史在推進,曾經的一幕一幕未有半分偏差的上演。
軒轅澈會日日過來,只不過會坐上那麼一小會兒就匆匆的離開。
以前的秦蘇不會有半分起疑,還會像極了懷春少女那般望著他的背影悄悄紅了臉。
這一日,宮中大宴,身為御膳總司身份,她的職責只需要管理好偌大的御膳房,讓所有膳食一絲不苟的端上桌。
記憶裡,今天師父好像是不會來御膳房的,可是她竟然看見了師父。
只不過師父並沒有走進,而是在門外站上了那麼一會兒就離開了。
秦蘇支配不了自己的身體,只得愣愣的站在原地。
也許曾經的自己只是天真的以為今天出現的太子是來找她的,其實早看見師父,她會不會明白箇中緣由?
軒轅澈站在廚房前,瞥了一眼裡面的情況。
秦蘇瞧見,放下手裡的書冊,徑直走出御膳房,莞爾一笑:“太子有什麼吩咐嗎?”
軒轅澈偽裝的毫無破綻,他拿出絲巾輕輕的為她拂去臉上的汗水,“這裡挺熱的,又用不到你什麼地方,傷剛剛好,能休息就多多休息。”
秦蘇點點頭,“這是我剛做好的翡翠糕。”
“也好,薛恆好像很喜歡吃你的翡翠糕,這究竟是怎麼做的?”軒轅澈有意的扳開其中一顆,看著裡面包裹的綠豆泥,的確很消暑。
“師父如果喜歡我可以給他做,這是給您的。”
“這樣啊,謝謝小蘇了。”軒轅澈再次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道:“你師父今天沒來?”
秦蘇搖頭,“他應該正在前院練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