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阮天鷹。至於華以沫與蘇塵兒,應該還沒走遠,往東走就能找到了。”
紅燭聞言一喜,轉身便牽住了韁繩。她正待翻身,突然想到了什麼,動作一頓。
“你……不攔我了?”
“攔得住麼?”輕聲的話語飄散在這曙光裡,微涼,“你心不在這裡。”
紅燭垂下眸去,隨即腳一蹬,已翻身上了馬。
她俯視下甘藍,對方並沒有看她,目光悠遠,望著遠處天際魚肚白,眼底神色晦澀難辨。紅燭在馬背上遲疑了下,隨即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來,正欲伸出手去:“這是……”
話方出了口,甘藍已忽然邁開了步子,似是沒有注意紅燭的動作話語,背對著她,轉而朝相反的西邊走去。
紅燭的手微微一顫。心像是跌落谷底般瞬間墜下去。
這陌生的感受讓她沒有立刻出發,只是沉默地望著眼前的藍色身影安靜地離開。
身側垂軟的左臂在行走中依舊無力搭著,行走姿勢頗有些僵硬,消瘦的背影透出清寂的意味來,背景是一整個泛著曙光的無垠天空。那人,便愈發渺小如塵埃。
“籲——”座下的馬吃痛,忍不住踏了幾步。
紅燭驚醒,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握著韁繩的手無意攥了馬鬃,將馬拉疼了。她拉轉馬頭的同時,突然覺得心裡有些難受。
然而這些並不能阻擋她的方向。
“駕——”
晨光熹微裡,紅色身影往東面急速奔去。沒有回頭。
因此她也就沒有看到,遠處的甘藍,在遠去的馬蹄聲裡,忽然停了腳,轉回身來。
有嘆息在風裡響起。
☆、179不死不休(四)
三日後。
正是天晴清晨時分;斷斷續續被近日的雨洗滌過的天空淨透澄藍,如同一匹上好的綢緞,自頭頂一路延展至邊際,白雲不多,只淡淡地幾道痕跡點綴在這匹光滑綢緞之上,雲紋秀麗;色澤清雅。有日光鋪灑下來,點點跳躍成金光;琉璃般晃在眾人眼角眉梢,為冬日的清寒帶了絲絲暖意。
這樣的好天氣;卻有人愁著眉,絲毫提不起興致往外望一眼。
“駕——”
一輛精緻馬車自街道上行駛而過,車輪碾過尚帶著幾處未乾溼潤的青石路。車伕技術顯然很好;馬車速度雖不慢,卻行走得很是四平八穩,避讓行人之時動作也十分嫻熟。
突然,一個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