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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便點頭應了:“無事就好。聽你的。”

一時之間,華以沫在放下心來來的同時,又有些微訝,細細地打量了一遍蘇塵兒,怕對方起什麼疑慮。但蘇塵兒神色再是自然不過,兀自伸手去解頭上的髮帶,口中淡淡道:“時候不早了,今夜早些休息罷。我們已經被刺影樓發現了,明日清早便啟程離開花城。”

“嗯。”華以沫也的確疲累得可以,只是一直強打著精神。聽到蘇塵兒這麼說,再好不過。她望著蘇塵兒合衣躺到了床上,這才也跟著走到桌旁坐下來。

吹滅蠟燭前,華以沫的視線掃過蘇塵兒,發現對方安靜地闔上了眼,唇角忍不住勾了勾。

房間很快被黑暗所籠罩。

華以沫閉上眼不久,便沉沉睡了過去。

而床上的蘇塵兒,卻緩緩睜開了眼,偏頭望向面朝床榻趴著休息的華以沫。

她並不能在黑暗中視物,因此能看到的只有隱約白色輪廓。然而她的目光卻在注視中柔軟下來,眼底有輕微的嘆息與隱忍的擔憂晃動。

夜深人靜。

華以沫睡下才兩個時辰,便被疼痛給驚醒了。

不,更準確地說,是被凍醒的。

她只覺整隻右臂都似冰凍一般,刺痛感不斷。貼在上面的臉也很快被寒氣所擾。身上一陣熱,一陣冷。華以沫嘴裡發出模糊的聲響,撐著身子想要直起身來,卻發現手使不上一絲氣力。她心裡明白是之前的餘毒被方才金針所激,在試圖與自己身體裡抗毒的血液作最後的反抗。她咬著牙,不想讓自己發出動靜,很快就嚐到了嘴裡一抹血腥。手臂上的痛意越來越明顯,整個人都被寒氣侵染得意識有些模糊。華以沫恍若回到了幾年前,每日也便是這樣浸泡在冰冷藥浴之中,直到自己在難耐裡昏厥過去,再清醒過來,繼續忍受。

那個時候,也是這樣在絕望的望不見邊際的忍耐裡度過一日又一日。

華以沫並不曾對蘇塵兒說起,自己體寒的由來,正是彼時浸泡藥浴的後遺症。那些苦痛經歷,她也沒有打算告知任何人。這是她的驕傲使然。她喜歡蘇塵兒的關懷,卻不代表她願意用自身的苦難去博取這份關懷。

何況……她不願讓蘇塵兒心疼擔憂。

也因此,縱是在越來越模糊的意識裡,華以沫下意識地咬破了唇,也不讓自己發出聲響,驚動床上的女子。

不過是疼痛罷了。熬一熬,等餘毒停止肆虐,也就過去了。

只是華以沫不知,黑暗裡,有一雙眼,在她發出第一聲輕微動靜之時,已經看到了她的煎熬。

☆、163十面埋伏(三)

一聲嘆息在安靜裡響起;輕的驚不起一絲紛擾。

蘇塵兒從床上坐起身來,快步走到桌前,垂眸望向趴在桌上眉頭緊鎖的華以沫。

黑暗裡,因距離近了,那張蒼白的臉便在夜色裡散發出朦朧的光來。呼吸之間,竟有些微霧氣吐露。蘇塵兒眼底光芒搖曳;探手便將指尖撫上了華以沫的臉。

觸手生寒冷硬。竟如同千尺之冰一般。

蘇塵兒眸中神色愈發幽邃,似對這透骨之寒並無所懼;指尖沿著華以沫的輪廓緩緩撫過,最後停在了她的鼻間。

甚至那裡原本該是溫熱呼吸的地方;此刻竟也冷得可怖。

蘇塵兒另一隻手不由自主地在身側攥緊,呼吸都在一瞬間亂了幾分。她的目光沉下來,忽彎下腰去;駕著華以沫的左臂,起身去扶。

華以沫雖不重,因神智有些模糊卻也完全無法支撐自己的身子,幾乎是整個人壓在蘇塵兒的身上。蘇塵兒手無縛雞之力,這活生生一個人的體重壓在身上,本是有些難以吃消,何況此時的人又是通體冰寒的華以沫。所幸床榻離桌子近,雖步履維艱,到底還是將華以沫弄上了床。

只是這麼短短几個呼吸,蘇塵兒已覺得身子像是被冰雪凍過一般。她也不在意,只俯身幫華以沫蓋好了被褥,目光在華以沫臉上停留了片刻,然後才直身走了出去。

掌櫃早已睡下。正睡意朦朧間,門忽然被敲了響。他有些不耐地坐起身來,朝門外喊道:“誰呀?”

“打擾了。”門外響起的是一個年輕女子聲音。掌櫃只覺有些熟悉,起身披了衣衫下床,打著哈欠將門打了開。頓覺眼前一亮。

門外女子面容皎潔,眉眼之間似藏匿了無盡風華。黧黑瞳孔如此刻夜空純淨,帶著冬日微寒氣息。唇色淺淡,鼻樑卻挺直,透出一抹隱忍的堅韌來。女子的一頭青絲有些微亂地散在身後,有幾縷粘在修長的脖頸之上,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