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快得只能看到一道殘影。
無法躲,只能接。
絕怒而發。血濺三尺。不過瞬間。
鬼使怔怔地望著刺穿心口的利劍,仍有些不敢置信對方會毫不猶豫地下殺手。
甘藍極緩地從對方胸口將劍抽離出來,滴滴答答的鮮血沿著劍沿落在地上,染紅了地面。
“你竟然……”鬼使沒有將話說完,身子僵硬地往後倒去,發出沉悶的響聲。
半晌。甘藍拖著腳步,一寸寸挪到了紅燭身旁,緩緩蹲□去,探手撫上了對方的臉頰,如同之前坊間裡那般溫柔。
只是手心原先的溫熱,在寒風裡的此刻已變得冰涼。而那雙眼睛,也再不會睜開。
“流霞……”
極輕的呢喃甫一出口就被風吹散。
甘藍突然俯□去,對那一身血汙恍若無聞般,將紅燭一點點摟緊在懷裡,徒勞地想要捂暖那抹透骨涼意。
她的喉嚨有低啞的哽咽沉悶地在紅燭的頸邊落下,絕望得令人聞之動容。而眼眶裡匯聚的飽滿淚水似再也承載重量般極快地落下來,沾溼了彼此的血色衣衫。
黑暗裡,甘藍的背脊弓成孤寂的弧度,有濃的化不開的恨意在如泣血般的哽咽裡迸發出火光。
另一邊,華以沫和魅主已經鬥在了一處。
一旁的蘇塵兒望著因受了傷身手有些遲鈍,導致在魅主快疾的攻擊裡險象環生的華以沫,眉眼間的焦色愈發重。
她回頭望了一眼身後,那裡仍有陸陸續續的人趕來,卻沒有一人靠近這個戰場。想來都是被方才出現的十個人拖了住。
“竟然堅持了這麼久麼。”
正凝神關注著戰況時,一個嘲諷的聲音忽然在蘇塵兒耳旁響起,驚得她猛地回頭望去。隨即目光一緊,下意識地往旁邊退出一步。
風茜的視線還落在戰局上,卻隨意探手抓去,右手輕輕鬆鬆按在了蘇塵兒的肩頭。蘇塵兒只覺身子一沉,便再也挪不開腳步。
“好久不見了,蘇姐姐。”風茜這才偏過頭望向蘇塵兒,臉上笑著,眼底神色卻很是不善。
華以沫在風茜說話之時也注意到了她的出現,轉頭間發現蘇塵兒竟被對方所制,心底一急,便欲往蘇塵兒那裡躍去。魅主自然不能如她所願,伸手就去攔。
華以沫甩手就是一把銀針,卻被魅主側身躲了過。華以沫還想動手,風茜的聲音已經不輕不重地落了下來:“華以沫,不想你的塵兒死的話,就給我住手。”
聞言,華以沫目光一沉,視線極快地瞥過去,正瞧見風茜的手指正鉗在蘇塵兒柔軟脖頸間,似乎一用力就能輕易收割了手下的生命。見狀,華以沫揮出去的掌硬生生頓了住。
魅主輕輕笑了笑,也停下了手。
“你要做什麼?”華以沫聲音裡有隱而不發的怒意。
風茜不屑地輕哼了聲,也不理會華以沫的問題,只是低頭輕聲朝蘇塵兒道:“蘇姐姐看起來一點也不驚訝我的出現嘛,可是在此之前就已經猜到了我的身份?”頓了頓,見蘇塵兒預設了,笑道,“蘇姐姐還是這般通透聰慧,倒也不讓人失望。”
“風茜,你果然還是忍不住現身了。”蘇塵兒恢復了平靜神色,淡淡道,“怎麼,這一次終於下了決心,打算殺了我嗎?”
“是又如何,”風茜笑著,鉗著蘇塵兒脖頸的手指卻用了幾分力,看著蘇塵兒的臉有些紅起來,似是十分滿意般,繼續道,“不過,不能讓你這樣就死去呢……”
說著,風茜忽然轉頭,望向忍耐著戾氣的華以沫,努了努嘴道:“姓華的,你不是很愛塵兒嗎?不想她早點死的話,便聽我的話,怎麼樣?”
蘇塵兒聞言,猛地望向華以沫,不待她示意,華以沫已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個字來:“好。”
她的臉色倏地白了幾分。
風茜見狀輕笑了聲,然後朝魅主使了個眼色示意。
☆、215最後交鋒(五)
魅主見狀;略一頷首,隨即從懷裡取出一把薄如發軔的匕首來。
“便按照蘭兒那死丫頭的順序來好了,先從手經開始。”風茜的話語帶著笑意,似是在敘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情般。
魅主聞言,手裡鋒利的匕首貼上了華以沫右手腕。那刀尖沿著華以沫纖細的藍色經脈一點點下滑,不過輕觸之間已有鮮紅的血珠爭先恐後地蹦出來。
華以沫並沒有看魅主;依舊死死地盯著鉗制著蘇塵兒的風茜,眼底戾氣沉得像是暴風雨前的海;不過頃刻就會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