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隙裡,楚言往前一躍,已繞過白淵重新衝進了牢房。這一回,他舉起的是古刀。沒有浮華的招式,只有簡單的下劈。卻是最為快捷有效的殺招。
力若千鈞。
然後朝紫珊極快地砍下去。
追至牢房的白淵與華以沫見狀,臉色都是微微一變。
就在這關頭,紫珊的眼睛從昏沉的夢境裡掙脫,緩緩睜了開來。在瞥見身前楚言的面容時,眼底驟然迸發出一抹喜色。
古刀的下落,似乎對她而言,並不以為意。
那雙尚染著痛楚的眼睛,清澈如天山上流淌而下的雪水,分明的黑白,倒映出楚言的影子,看不到一絲多餘景物。不過這麼一瞬裡,紫珊心滿意足般望著楚言,不再躲避,也不再拘謹,似要將這人世間最後的一幕刻入生命。
楚言堅毅的神色,在觸及這雙眼睛時,突然極快地黯淡下來。
刀落。劈在紫珊身後的牆上,飛濺起一片灰塵落石,刀刃深深地陷在裡面。
在紫珊惶然睜大的目光裡,楚言忽然鬆開了刀柄,眼神裡的堅毅猛地一鬆,隨即俯□子,第一次,緊緊擁住了她。
“你……”紫珊方張了張嘴,話語未落,白淵的身影已經跟到,毫不遲疑地點了楚言的穴,封住了他的氣脈。
楚言沒有反抗,像是放棄了一切的防備,只是兀自緊擁著身前纖弱的女子,卻又怕壓著她的傷口,頗顯得小心翼翼。
紫珊蒼白的臉頰上飛起兩朵暈紅,不敢推拒,目光卻有急切之色浮起:“你,你怎麼過來了?你不該來的!”
“不,沒有人比他更該來了。”
在這句話響起的同時,地牢裡的壁燈跟著被點亮了些許,靈嵐的身影出現在地牢裡。身旁則跟著蘇塵兒。
聽到靈嵐聲音的楚言,這才鬆開了擁著紫珊的手,緩緩站了起來,望向靈嵐。
靈嵐勾了勾唇角:“看來你還不算太糟,捨得出現在地牢裡。不過……最後那刀沒下去,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心軟了?”
楚言並沒有回答靈嵐的話,只是沉默地望著她半晌,才開口道:“你們不是早布好局等著我跳麼?落在你們手裡,我無話可說。反正在進噬血樓臥底的那一刻起,我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靈嵐隨意地笑了笑,眉眼處並無殺氣:“哪來的什麼最壞打算,好好回答我的問題,我也並不一定會殺你。當然,如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