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以沫聞言,倒是輕笑起來:“這阿奴,難得一次讓我滿意的。”
蘇塵兒似是料到華以沫的反應,嗔了華以沫一眼,不再提這個話題,轉而道:“你還是好好養著罷,這種東西,便先不要操心了。”
華以沫朝蘇塵兒眨了眨眼,眉眼舒展開來:“那便麻煩塵兒段時日了。”
蘇塵兒眼底劃過一絲無奈:“是是,你先躺會,三日沒有入食,你也該餓了。我先去幫你叫碗粥過來。”
話落,轉身走了出去。
當蘇塵兒重新推門拿著粥返回時,瞥眼間瞧見華以沫的神色有些怔忪,聽到自己的動靜,才回過神來,偏頭望向自己。
“在想些什麼?”蘇塵兒坐了下來,將華以沫扶坐起來,隨口問道。
華以沫神色陷入沉吟:“我方才有些疑惑,正在想擄走你的人是誰。那藥……”說到這,華以沫忽然皺了皺眉,“那藥並非一般的合/歡藥,那時我想用金針逼出,方發現藥性竟然十分詭異。一般合/歡藥,藉由人體/交/合便能疏散。我若用金針,以同樣的脈絡順行也能起到疏散作用。然而發現事實上並不行。那藥竟能反衝而上,我只能輔之以真氣壓制其在一處,再以金針反導,慢慢消之。”說著,華以沫神色有些凝重地望向蘇塵兒,“也即是說,若是當時你縱與那黑衣男子行了那事,怕也無法解毒,只會逆氣上湧,血管爆裂而亡。你不覺得,這實在不像一個一般採花之賊所作之事麼?”
蘇塵兒聞言,原本平靜的臉色微微起了波瀾,頓了頓,方道:“你這般說來,我倒記得那人曾與我說過,這藥並非他所有,而是別人給予他的。照你這般說來,許是有一個可能……他並不知曉這藥不是普通的合……歡藥。”提到最後三個字時,蘇塵兒的神色難得僵了僵,眼底飛快地閃過一絲赧然。她雖身在阮家堡也算的半個江湖人,卻對江湖之事接觸不深,這種東西只在書中瞧過,此時提及,想到了那晚的畫面,不免感到有些不自在。
華以沫自然注意到了蘇塵兒的反應,當即忍不住輕笑出聲,故意壓低聲音柔柔道:“是了,若非一般合/歡藥,想來以塵兒的定力,說不定還能抗過去,也不會像那晚一樣亂了方寸,失了冷靜……”話語越說越低,華以沫的腦海裡浮現出那晚身體緋紅如霞,眼底佈滿情/欲的蘇塵兒,掙扎在藥性之中,意識迷離,透出平日無法得見的無限誘/惑之色來。
蘇塵兒聽出華以沫話裡有話,臉上神色愈發僵硬。她對那晚的記憶並不深,卻也依稀知曉中了此藥後女子的情況,越是記得不清楚,越是感到有些不安,卻也不願問到底那日自己是個如何狀況。此時瞥見華以沫帶著探究深意的目光,心中赧意更甚,只好輕咳了聲,轉開了望著華以沫的視線,道:“一切看來只能等人被抓來後才能知曉了。先吃粥罷,話這般多,也不怕餓麼?”
華以沫聞言,笑開來:“塵兒不願提,那便不提了。”
蘇塵兒這才舀了一勺粥遞到華以沫唇邊。
華以沫的眼珠轉了轉,含笑吞了,待嚥下後,方悠悠道:“這般場景,倒是第二次了呢。”
蘇塵兒重新舀了一勺,聽到華以沫的話,瞥了她一眼,邊遞過去邊淡淡道:“你也知曉頻率有些太高麼?離榮雪宮出來不過幾日,便又受了傷。”
“有江湖第一美人服侍,受傷又如何?”華以沫低頭去喝粥,眼睛卻帶著笑意望著蘇塵兒。
蘇塵兒冷靜地喂著粥:“你能這般想得通,倒是極好的。想來也是,你是鬼醫,也不怕身上那麼多傷口留疤。雖暫時瞧得恐怖些,應也會好得快,倒毫無後顧之憂。”
華以沫聽到蘇塵兒的話,身子一僵。
頓了頓,眼神有些幽怨地瞟向蘇塵兒:“塵兒都瞧見了?”
“不脫衣服,如何給你包紮?”蘇塵兒臉色淡淡,雲淡風輕道,“你的褻衣跟從血水裡撈起來似的。我怕你失血過多,便尋阿奴要了止血藥,將傷口包紮了番。”
話這般說著,蘇塵兒便想起了那日凌晨的情景。
華以沫倒下的瞬間,蘇塵兒有些怔了怔。
那一刻,心裡平靜的湖水猶如投下了一顆小石,泛起一絲漣漪。即便在將金簪抵到自己喉嚨處時都鎮定如初的蘇塵兒,還是覺出了些許慌亂。
儘管如此,蘇塵兒畢竟是蘇塵兒,很快穩定了心神,穿過半條走廊,去敲阿奴的門。
阿奴有些痛苦地揉著脖頸出來開門。因在桌上趴著一夜,聽到敲門聲醒來時右頸痠疼之極,開門瞧見蘇塵兒,有些疑惑。不曾料到蘇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