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功不及那人,又中了毒,根本無法追。後去瞧秦晟,卻發現坡下是條頗為湍急的河流,秦晟早已被衝得沒有了蹤影。料想那蒙面人出手必取人性命,斷不會留情,想來秦晟也是凶多吉少了。果然今日便在街上聽說秦晟的屍首在護城河找到了。之前那條河流應該就是通往護城河的。後來才與阿奴姑娘匯合,只得回了來。”百曉生一口氣說了完,臉色有些凝重地望著華以沫。
華以沫微微蹙眉,與蘇塵兒對視了一眼。
蘇塵兒望著華以沫輕輕點了點頭:“看來有人盯上我們了。秦晟一跑,那人便去滅口,勢必是怕我們尋到秦晟問出些什麼來。”
華以沫的眉眼冷下來:“只是可惜便宜了他,這般輕易便死了,倒算他的福氣。”
站在床前的阿奴忽然語氣有些低落道:“是阿奴沒用,沒能把人給主人帶回來處置。”
“阿奴姑娘不必自責,敵人在暗我們在明。何況人已經死了,也無需再追究這些。”蘇塵兒安慰道。
阿奴依舊低著頭,咬著唇不說話。
“哎呀,差些忘記了。”百曉生插話進來,朝華以沫道,“華姑娘,能麻煩幫在下瞧瞧那人的毒到底是什麼玩意麼?這幾日,阿奴姑娘雖給在下吃了些藥丸,只是不知為何一到晚上便覺得有些頭昏腦脹,時常發些虛汗,真氣也乏得很。可會有事?”
阿奴聽到百曉生這般說,一掃落寞,狠狠地剜了百曉生一眼,對他懷疑自己很是不滿。
華以沫無奈地搖了搖頭,讓百曉生伸出手來,將兩根手指搭在了他的脈上。
這般過了片刻,華以沫才抬眼瞥了阿奴一眼,然後望向等待回覆的百曉生,淡淡道:“阿奴應該給你吃了我的解毒丸,毒解得很徹底。至於你以上所言的症狀,只是因為……有些吃多了,上火。”
……百曉生聞言,臉頓時黑了下來。
無論如何,事情還是告了一個段落。
阿奴與百曉生有些淋了雨,交代完事情,又知曉華以沫已經無事後便各自回去沐浴。
華以沫望著依舊站在原地的蘇塵兒,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塵兒可是留下陪我麼?”
蘇塵兒的視線從離去的兩人身上收回來,瞟了華以沫一眼,並未說話,而是走到旁邊的櫃子前,取出一個白瓷瓶與繃帶,然後才回到床邊,居高臨下地望著華以沫,神色平靜道:“脫罷。”
☆、激烈衝突(一)
華以沫聽到蘇塵兒的話;神色頓時微妙地僵了僵。
蘇塵兒卻不理會,兀自在床沿坐了下來,風淡雲輕地瞥了眼華以沫:“怎麼了?”
“咳咳。”華以沫輕咳了一聲,口中道:“塵兒將藥給我罷,我自己來便好。”
蘇塵兒幽邃的目光沉默地打量了華以沫一番,瞧得華以沫手指僵得微微蜷起來;片刻後,才道:“你背後有好幾道刀傷;你確定你夠得著麼?”
華以沫目光閃了閃,正待說什麼;蘇塵兒又掃了眼華以沫,已經繼續淡然道:“你也無需不好意思,你受傷的時候傷口皆是我處理的。事從緊急;江湖之中,何必拘泥。”
華以沫聞言,神情迅速閃過一抹古怪,微微提了聲辯道:“我何時說我不好意思了?”
蘇塵兒不置可否地望著華以沫,並未反駁,然而那目光卻瞧得華以沫有些耳熱,忍不住又補充道:“既然塵兒願意效勞,那便勞煩塵兒了。”
言罷,華以沫乾脆直接轉過身去,背對著蘇塵兒,開始寬衣。
月白褻衣滑落,露出華以沫線條精緻圓潤的肩背來。□在外的肌膚雪白細膩。美中不足的事上面纏著密密的繃帶。而纏在肩頭的繃帶處透出些許血色來。
蘇塵兒目光微微一緊:“怎的傷口又裂了開?”這般說著,已經伸手開始解華以沫系在腰間的繃帶結。
華以沫背對著蘇塵兒,緊抿著唇,臉上並無表情,瞧來僵硬得很。此時聽及蘇塵兒問起,偏頭想了想,忽然想起什麼,臉上神色一鬆,已輕笑了一聲。
“嗯?”蘇塵兒手上動作不停,對華以沫的笑聲有些不解。
華以沫帶著笑意的聲音在房間輕輕響起:“許是……午時按著塵兒的時候,不小心動作幅度過大,才將傷口崩開的罷。”
蘇塵兒聞言,正解著繃帶的手一頓。
再繼續時,蘇塵兒的聲音與平日並無二致,只道:“小心著些。你肩頭傷口過大,若是發了炎,怕是會留下病根。”
“自然聽塵兒的。”華以沫含笑應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