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問道。
“誰,誰說我不會了!而且你這不是好好的麼!”阿奴有些惱羞成怒地瞪向身後的百曉生。
其實也不怪阿奴下意識的動作,完全是這幾天她裝得習慣了……
百曉生果然臉色一白,低聲喃喃:“難怪我總覺得身體有些不舒服……”
“那是你身體素質太差!”阿奴聽到百曉生的話,忍不住辯駁,“你還好意思說,我都沒有怪你,你倒來質疑我了!若非你功力不濟,那個姓秦的怎麼會死?”
“等等。”華以沫忽然開口打斷了阿奴指責的話,神色認真地望向百曉生,“姓秦的當真在一個時辰前死了麼?”
“嗯。”百曉生點點頭,“這事說來話長。”
原來那日,阿奴怒意沖沖地奪門而去,正發愁從哪裡開始查起那人下落,百曉生已追到了阿奴,同她道出已從蘇塵兒口中得知一些情況,特意來幫她一起尋找。兩人率先來到事發之地秦府,發現四周已經有官府的人守著,似乎被封了起來。阿奴與百曉生便尋了個無人看守的地方,攀上了牆頭去瞧情況。不曾想方探出牆頭,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已撲鼻而來,映入眼簾的景象將他們震在原地。只見府裡屍體橫陳,厚重的血痂散落在地上各處,有些甚至已經暗得從褐色變成了黑色。舉目望去,那些屍體死狀也極為殘忍,幾乎很難找出一具完整的。阿奴和百曉生雖也見慣了死亡的場面,瞧見這般如地獄般的場景,還是有些頭皮發憷。何況空氣裡的血腥味令人作嘔。兩人不願久留,便退了出來。正欲離開,正巧瞧見兩個官府的人在閒談,於是偷聽了會。內容無非是對這殘暴兇手的指責,只道府內驗明屍體九十一人,男子六十二人,女子二十九人,皆死於大刀砍殺之下,令人咋舌感慨萬分。
說到這,百曉生忍不住停下來抬眼瞥了瞥華以沫。
華以沫臉色沉靜,垂著眸看不清表情。似乎是感受到百曉生的視線,抬起頭來,冷冷地勾了勾唇角,饒有趣味道:“怎麼?覺得我很可怕麼?”
“沒什麼,沒什麼。”百曉生連連搖手,“華姑娘不要誤會。”
“不必掩飾了,我也覺得很可怕。”華以沫不鹹不淡地望著百曉生,“那不是我做的。至少,不全是我殺的。”
“啊?”百曉生顯然沒有料到華以沫會這般說,一臉訝然。
同樣不敢置信的還有阿奴。
華以沫掃了兩人一眼,隨之望向蘇塵兒,沉吟道:“那晚我去救人,雖不知具體殺了幾個,卻是絕對沒有這般多的。至少我敢肯定沒有一個女子,都只是些護衛罷了。”
“這可奇怪了,難道……有人在你走後又入了秦府將人全部殺了?這是什麼道理?”百曉生疑惑地皺起眉。
“顯然是如此。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呵,倒沒想到還有隻黃雀在盯著,事情越發有意思了。”華以沫聞言反而輕輕笑了笑,望向百曉生,示意他接著往下說。
“從官府之人那我們還了解到,這人姓秦單名一個晟,在臨石城似乎有些名頭,並非單純的江湖人,還是個商人,尤其與青樓關係密切,時常為其提供貨源。我們走後,猜想秦晟若是要逃走,勢必會往城外逃,便揀了人少的小路追……”百曉生陷入回憶中道。
說來也是巧。一日後,兩人就在郊外一處破廟裡發現了打鬥的痕跡,地上還有一灘血跡和一塊染血的黑色布塊,可以看得出是從衣襬上撕下來的。百曉生來之前特意問清楚了蘇塵兒那日秦晟的穿著,正巧與布塊上的暗紋相符合。只是瞧這情形,似乎秦晟在破廟與人動了手,還受了傷。兩人加快了腳程趕了幾日。也實在是運氣不錯,本來在附近尋找水源的百曉生,在返身回去找阿奴時竟在一片枯林口發現了秦晟。
那時的秦晟看起來有些驚慌未定,頗有些草木皆兵的模樣,在撞見百曉生朝自己走來後,轉身便往枯林裡逃去。不過對方似乎受傷頗重,腳步虛浮,眼看著便要被百曉生追了上。正在此時,一個人影忽然從旁邊躥了出來,揮掌便朝秦晟拍去。百曉生見狀,一個躍起,也朝來人打去。那人轉了方向,手掌便與百曉生對在了一處。百曉生只覺掌心一片灼燙,隨之臉色一紅,落地後連退幾步,同時噴出一口血來。伸出手心,竟是微微泛了青黑,望著百曉生大為變色。而那人影蒙著面,轉身又朝秦晟追去。
這麼一耽擱,早已有些力竭的秦晟已經被那個人影追上,同時一掌劈在腦後,秦晟眨眼間便軟倒在地,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那人將秦晟擊斃後並不戀戰,頭也不回地消失在枯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