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家酒樓,又喚了小二幫幾人去風家綢莊買了好些成衣回來。從榮雪宮出來之時,幾人身上只帶了兩三件衣物,俱被那場雨淋了溼。等衣物一到,幾人便各回各房,打算好好沐浴一番,洗去一路的塵土疲累。
風苒安排房間時,特地將自己與阿奴的遙遙隔了開,從外到裡依次是阿奴、蘇塵兒、華以沫,最裡的才是她自己。其餘三人自然沒有想到這一層,便按著風苒的安排進了房。
華以沫的眉微微舒展開來,解衣入了桶中,將手搭在桶的邊緣,舒適地閉上了眼睛。
水波微微晃盪,映出女子姣好的面容。水波下青澀身體靜默。
華以沫微微偏了偏頭,睜開眼,正好看到自己手臂上那白色的布條,服帖地包紮在傷口之上。末端打了結之後被巧妙地塞入傷口反側,似乎是避免被無心拉扯開來。
而左手手心處,有一條以同樣手法包紮的布條。
華以沫冰冷的眼底,閃過一絲辨不清的情緒。
片刻。門外響起幾下叩門聲,將華以沫出神的思緒重又喚了回來。
“華以沫,沐浴完便下來二樓雅間用膳罷。”風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嗯。”華以沫應了聲。
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華以沫復望向手心布條,然後伸手,解開。
手心斜斜地橫成著一條頗深的傷口,露出微粉的肉來。因騎馬握著韁繩的緣故,邊緣又重新沁出了血,染得布條內側也泛了紅。
華以沫皺了皺眉,忽然將手放入了水中。
澄澈的水盪漾開來,沖刷著那絲絲縷縷的血跡,一點點鮮紅便逐漸淡了下去。
華以沫這才收回了手,然後從水中站了起來。
片刻後,穿好衣服的她,將手拭乾,又上了藥,望了隨意搭在木桶邊的布條,眼神晃了晃,才緩緩伸手重新取了過來,一層層裹好。
依著那相同的包紮手法。
事畢,才開門而出。
一個人影忽然從眼前一閃而過,撞入了隔壁的門裡。
“誰!”華以沫心中一緊,跟著閃了進去。
入室生香。
蘇塵兒堪堪攏好褻衣出來,抬頭望見出現在門口的華以沫,眼底才鬆了口氣。
“怎麼了?”
蘇塵兒開口問道。
方沐浴完的蘇塵兒依舊穿著白色褻衣,一頭青絲披露,髮梢還有微微的水漬欲落不落。清新脫俗的容顏此刻愈發帶著說不出的驚豔,眉間因趕路而染了些微的疲憊,稍稍褪去了初時的清冷,瞧來倒是多了分溫潤親近。
華以沫一時忘了眾人都在沐浴的事,見此情況也有些怔神,聽到蘇塵兒開口,方解釋道:“我剛出門,看到一個男子在你門前不知作甚,瞧見被我撞破,突然闖進了你房裡。我怕你有事,便跟了進來。”
蘇塵兒聞言,微微皺了皺眉:“我方沐浴完揹著門在穿衣,一時倒沒注意。聽到房門被撞開的聲音,只來得及看到你了。”頓了頓,似想到了什麼,轉頭望向窗戶。
華以沫也正望見開了一半的窗戶,走到窗邊往外望了望,道:“應該從窗這裡跑了。”
忽然,華以沫的眉皺起來,望向蘇塵兒:“你方才在沐浴?”
蘇塵兒聽出了華以沫的言外之意,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會。我橫了一個屏風。”說著,指了指有些歪斜的屏風。
華以沫望著有些透的白色屏風一眼,臉上的神色並未緩和幾分。
蘇塵兒取過一旁的衣裙穿了好,然後朝華以沫微微笑了笑。
“人已經走了,不要多想。風苒也喊過你用膳了吧?”頓了頓,“一起罷。”
兩人並肩而行,走下樓去。
華以沫拋開腦中的疑慮,隨意開口問道:“聽說這臨石城繁華得很,塵兒可曾來過?”
蘇塵兒點點頭:“來過兩次。”
“可喜歡?”
蘇塵兒思忖了片刻,緩緩道:“臨石城很是繁華,卻也是多離別之地。傷人重利輕別離,因此也不怎喜歡。”
“那,塵兒可是跟那阮君炎一起來的?”華以沫話語淡淡,聽不出情緒。
“兩年前同他來過一次,小時候……也來過一次。”蘇塵兒的話語低下去,似有一瞬陷入了回憶之中。
“原是這般。”華以沫應了聲,又道,“阮家堡待你想來也是不錯罷。”
蘇塵兒抬眼望了望華以沫,才頷首道:“嗯,義父待我極好,便如同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