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漆黑如墨的針猶自還在震顫。
眨眼間局勢變幻,水長老已接了軟匣,卻也中了阿奴的毒針,落地時腳步一軟,往後趔趄了幾步,退到了牆邊,連忙伸手撐住自己的身子。
“成哥!”木長老眼睜睜地望著那根針刺中水長老,心中大驚,失色喚道。
一時之間,連阿奴那裡都停止了打鬥,望向水長老。
水長老只覺丹田之處真氣動盪,中針的手臂幾個呼吸間便痠軟無力,沒了知覺。他強撐著用另一隻手抱著軟匣,抬眼望向華以沫,聲音堅定。
“放開她。否則我毀了叮噹珠,一起同歸於盡。”
華以沫冷冷地望著水長老,正待開口,仍握著她手臂的蘇塵兒扯了扯她的衣袖,然後對著她輕輕搖了搖頭。
“我不喜歡被威脅。”華以沫望著蘇塵兒,淡淡道。
“不值得。”蘇塵兒的聲音頓了頓,忽然道,“我知你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不是麼?”
聞言,華以沫似乎想起了什麼,原本冷硬的眼神微微晃了晃。
“快將人放了!”水長老的聲音復又響起,整個人已經完全靠在牆上,才能支撐著自己不倒下去。
華以沫瞟了水長老一眼,轉過頭來,伸手一點,解開了木長老的穴。
早已開始哽咽的木長老一被解了穴,也顧不得與華以沫糾纏,朝水長老飛奔而去。
水長老見妻子無事,臉上神色一鬆,整個人便倚牆往下滑去。
“水長老!”金長老連忙上前,一把扶住了水長老下落的身子。
木長老也在此時趕到,流著淚扶住了水長老的另一邊。
而與風苒爭鬥的兩人被先前一連串事件分了神,很快地敗下陣來,被擊昏在地上。
水長老先前心思激盪,因而毒素蔓延得極快,雖功力深厚一時半會沒有生命危險,但臉上還是漸漸泛出中毒後的青紫來。他安撫地朝木長老笑笑,虛弱地抬起手,試圖幫木長老擦拭掉臉上方才被劍刃劃出的鮮血。
“成哥……”木長老伸手按住水長老的手,將其放在自己臉上,淚水將原本的血水沖刷得只餘下淡淡的一層粉。
金長老咬著牙瞪向阿奴,聲音嘶啞,溢滿怒氣:“把解藥給我交出來!”
阿奴已回到華以沫身邊,聞言不屑地瞟了金長老一眼,從鼻孔中哼了一聲,道:“要解藥還這麼囂張,有本事你求阿奴呀。”
金長老聞言怒意更甚,作勢又要往阿奴這裡衝來。
“別打了。”水長老虛弱地開口,制止了暴躁的金長老,“我們……先回去……咳咳。玲瓏珠……已經拿回來了,之後……之後的事,請示門主罷。”
“可是成哥!你的毒……”木長老緊緊皺著眉。
“我……還撐得住……”
“可是昕昕丫頭她……”金長老望向一旁只剩下一口氣的遲昕昕,面色悲慼,“我,我沒臉向土長老交代啊!都是我沒保護好她女兒……”
說著,緊緊攥著拳,眼底通紅地望向華以沫四人。
蘇塵兒忽然開口道:“諸位,我等並無意與術門為敵,怎奈幾度三番捲入你們的門派鬥爭,才使如今矛盾愈演愈烈。若是將解藥給予,可否從此恩怨兩消,互不相欠?”
三人聞言一怔,似乎沒有想到對方會這樣說,一時陷入沉默。
而華以沫和阿奴聽到蘇塵兒的話,顯然也在意料之外。
“解藥?我作甚要給?”華以沫神色有些不滿,直直地望著蘇塵兒。
蘇塵兒回望華以沫,淡淡道:“本來便是一個誤會,若不解開,只會越來越棘手。你何必將時間浪費在與他們糾纏之上?一個門派之力,即便無法將你如何,卻也足夠麻煩了。若是影響到你想做的事,豈不得不償失?”
“我不喜歡他們。”華以沫話雖這麼說著,臉上還是閃過一絲沉思。
“我知道。”蘇塵兒解釋道,“可不能因這些無關緊要之人壞了事。若是此時結怨,怕是途中多生事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華以沫聞言,沉默下來,偏過頭去不再說話。
而金長老幾人已商量著同意了下來,畢竟時間寶貴,多拖一分,兩個中毒之人的危險便多一分。
金長老沉聲朝蘇塵兒道:“我們可以答應……可是我們要怎樣相信你給的是解藥不是毒藥?”
“你們不信我,相信風秋山莊。這位便是風秋山莊二小姐。”蘇塵兒指著風苒道。
風苒見自己被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