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看下去,非清了六根不可。”華以沫將佛經胡亂地翻了翻,看著裡面晦澀的字句,搖了搖頭道。
“給我。”蘇塵兒朝華以沫伸出手去,有些無奈地皺了皺眉,“不要鬧。”
華以沫卻將翻完的佛經背在身後,唇角扯出一個笑來:“不要。”
言罷,將手中書本往後面的床上一丟,書穩穩地落在鋪好的床鋪之上。
蘇塵兒睨了華以沫一眼,然後緩緩直身站了起來,轉身欲去取。
華以沫唇角笑意戲謔,右手一拉蘇塵兒,便拉得對方趔趄幾步跌落在自己的腿上。左手則早已準備就緒地攀上了對方那柔軟腰肢:“我說了不要了。”
蘇塵兒神色鎮定,似乎對華以沫突然的作怪早已習以為常,只開了口道:“噬血樓樓主不也派人給你送來些藥理書解乏麼?你也可以瞧瞧,不用……”
話音未落,餘下的話已盡皆消失在華以沫的唇中。
一時間,蘇塵兒那纖長睫毛微微顫了顫。
華以沫則仰著頭,露出修長的脖頸,淺淺地吻著蘇塵兒,舌尖描過對方的薄弧,輕輕含著唇瓣吸吮。
蘇塵兒望著近在咫尺的臉頰,對方微闔眼簾神色沉迷愉悅的神情落入眼底。之前那蒼白的臉色在這幾日裡已好轉了許多,只是依舊有些清減模樣,露出較往日削瘦的輪廓。
那微垂的眼底,晃過一抹漣漪波光。
然後,跟著安靜闔了上。
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隨即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兩位姑娘,可方便在下進來?”
蘇塵兒伸手按在華以沫的肩頭,將她微微推開了些。
華以沫凝視著眼底暈染開層層波光的蘇塵兒半晌,隨即轉頭朝門口道:“不方便。”
有輕笑聲在門外響起。
下一秒,門還是被推了開。赤黑衣袍出現在兩人面前。
蘇塵兒自華以沫腿上面色從容得站起來,朝出現在門口的噬血樓樓主微微頷了頷首:“樓主,幾日不見,別來無恙。”
對方掃過兩人,面具下的目光愈發玩味,意有所指道:“看來兩位感情不錯,舉止頗為親暱啊。”
華以沫依舊坐在桌旁,伸手拖了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口中道:“不知樓主過來,可是打算讓我們出去了?”
“呵,倒也不是。不過也快了。”噬血樓樓主邁步走到桌旁坐了下,“閒來無事,記起兩位貴客,特地過來看望一番,”頓了頓,對方的目光在華以沫的唇上停留了片刻,方笑笑道,“現在看來,在下倒不用擔心什麼。想來如此也是極好。”
“託樓主的福。”華以沫抿著茶水,神色愜意道。
“這我就放心了。”噬血樓樓主也取過另一隻茶杯,繼續道,“我過來還有一事。華姑娘可還記得應了我的條件?如今也是時候告知了。”
“噢?”華以沫微微挑了挑眉,放下手中的杯子問道。
“幾日後,會有個朋友過來。你們想必都認識。”噬血樓樓主說著,自懷裡取出一本藍色小冊丟在桌上道,“我已找人重新撰寫了一本。我無意與榮雪宮結怨,所以我需要你們幫我演一場戲。”
說著,噬血樓樓主的目光落在華以沫身上,目光堅定道:“演一場,讓大家都滿意的戲。”
☆、88死生契闊(三)
“駕——”
兩匹棗紅色的馬飛快地穿過街道;出了城門,一路往城外奔去。
兩個時辰後。
阿奴兩隻手揉著自己痠疼不已的腰,跟著白淵走進一家茶樓稍作休憩。而頗有些疲累的馬也交由店家餵食。之後的路上頗為荒涼,不會再有休整的地方,兩人打算一鼓作氣奔到海域,中途不再做停留。這樣只待一個半日後便能到達目的地。
“小二;來壺好茶。”白淵將手中雪影劍放在桌上,與阿奴一同坐在了窗邊的桌子旁。
“好咧。”一旁的小二應了聲;朝櫃檯跑去。
此次出行,由於白玉面具太過招眼;白淵已取下面具換上了面紗,因此並不會被人認出身份。
兩人坐下不久後,茶水便被送了上來。
這茶樓已頗有些年月;窗欞上的漆有些微微剝落,露出木質的紋理來。周圍坐著的也多是些路過的江湖中人,偶爾夾著幾個商人模樣的客人。茶樓裡,只有說書人抑揚頓挫的聲音迴盪,偶爾間雜著幾聲驚歎感慨。講述的正是幾日前百曉樓與噬血樓的衝突事件。
阿奴對錯過這場爭鬥一直耿耿於懷,此時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