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還是希望喜歡本文的讀者能夠多多支援,阿鯉的動力才更加足。寫文字身是件寂寞的事,對作者來說與大家的互動便成為這寂寞之外的歡樂了。謝謝大家的陪伴,每個人的支援對阿鯉來說都是獨一無二的^。^愛大家~~鞠躬~~退場~~
☆、生死一線(二)
凌晨時分。星稀月淡。
華以沫緊閉雙眼;小小的身子浸泡在藥池裡,只覺得一陣陣冰寒從腳底竄上,彷彿要將人的五臟六腑都凍住一般。身體早已僵硬得無法動彈分毫,輕輕一擊便似要如冰塊一般寸寸碎裂開來。那些寒氣從每個張開的毛孔往骨縫裡鑽去。嘴唇青紫,臉色慘白,牙齒磕碰間發出清脆的響聲;在寂靜的夜裡蔓延開去。
“從今天開始,每日凌晨天地之中寒氣最甚時分;你便去準備好的藥池浸泡兩個時辰。若想報仇,便給我往死裡忍著!過不了這關;還想為姐姐報仇?做夢。”蒼老的聲音語帶譏諷地在腦中迴盪。
不能昏過去。一定不能。每到最後半個時辰,是華以沫最難熬的時刻。整個人的肌膚已失去了知覺,那寒氣全部積聚在骨頭深處;直接如針刺般刺入腦海深處。彷彿連神智都幾乎快要潰散,卻還是硬生生地被一抹意志死死拖著。
藥池裡原本濃稠的綠色隨著時間的過去漸漸變淡,到最後只餘下淺淺一抹青綠。
而華以沫整個人如墜入了苦痛無垠的夢境,夢境之中,只有徹骨的寒冷,永遠沒有盡頭。
“以沫。以沫。”夢境之中,耳邊依稀響起熟悉的呼喚聲,華以沫掙扎著想要睜開眼,卻覺得眼皮卻似千斤重一般無法睜開,依舊沉浸在一片黑暗當中。
“以沫……救我……”溫柔的聲音漸漸低弱,伴隨著彷彿水滴滴在地上的清脆聲音,華以沫腦中有什麼一閃而過,像是被什麼驚醒一般,陡然睜開眼來!
映入眼底的,卻是一片血泊。而那個溫柔的身影,靜靜躺在血泊之中,面目悲傷。
華以沫想發出聲音喊姐姐,卻發現喉嚨彷彿被堵塞一般,如何用力也無法發出聲音,只有嗚嗚聲在喉底迴旋。她想要推開那扇開了一條縫的門,卻發現腳如何也無法動彈。
夏於銘垂下劍來,面無表情地望著地上的女子,任由上面蜿蜒的血順著劍刃滴落。然後,轉頭望向華以沫的方向。
唇邊赫然一抹不屑的笑意。
那張俊美的面容,倒映在華以沫眼中,漸漸變得血紅,扭曲。
下一瞬,華以沫眼睜睜看著對方舉起劍來,唇角笑意愈重,然後“唰”地劍勢下落,朝地上躺著的女子心口復又刺去!
“不要——”
如石破天驚般轟然在腦中炸響的話語,淒厲絕望,稚嫩的童稚聲被生生撕裂,彷彿帶著淋漓鮮血衝出喉嚨。
一口心血陡然噴出,濺落在門框之上,深色的木頭被染成了血褐色,順著木頭紋理緩緩暈開去。
“啊——畜生!我要……殺了你……殺了你……”
腦中,只剩下一個聲音在反覆迴響。最後的世界只餘下一片血紅。
蘇塵兒望見阮君炎舉劍自刎,急得上前一步,卻忽然頓住了腳。
然後緩緩地,微微皺眉望向華以沫。
華以沫正手一揮,銀針出手,正擊落阮君炎的封靈劍,耳邊發出“砰——”的一聲落劍聲。
有什麼地方……不對。
蘇塵兒腦海裡飛快地閃過一絲靈光。
突如其來的,蘇塵兒飛快地伸手,拿起了地上的劍。
“塵兒?”阮君炎臉上有些駭然失色,望向蘇塵兒。
有什麼地方不對。
那個念頭越來越強烈,幾乎快要衝破某個禁錮,在蘇塵兒心底叫囂。
蘇塵兒忽然閉上了雙眼。
耳邊依舊不斷傳來動靜。
“鬼醫!你竟然脅迫塵兒,我今日與你不死不休!”
“呵,你這麼想死,不如便去死罷。”
隨著話音落地,打鬥聲在房間內響起。
蘇塵兒依舊沒有睜開眼睛。她靜靜地站立著,那些思緒漸漸被拋散,連帶著耳邊的響動也逐漸消弱下去。
“塵兒!救我!”阮君炎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塵兒,不要離開我……我愛你。”
“塵兒……”
終於,所有聲音都歸於寂無。連帶著那些思緒也消散。腦中靈臺一片清明。而那心,也不再起波瀾。
蘇塵兒便這般站立著,彷彿連自己也忘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