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至黎民百姓,上至皇親國戚,誰都避免不了爭權奪利,哪家院子裡都有見不得光的事情,老祖宗清楚,世間最最髒的莫過於宗親,莫過於皇城後宮。
宮裡女人做事。什麼樣的手段沒有?
老祖宗見識過,經歷過,甚至她自己也親手做過。
去年,空明師太說長房孽障太深時。老祖宗就明白她指的是什麼,現在聽莞馨說了毒藥,很多事情也就更加透徹了。
楚維琳琢磨了莞馨的話,又順著問下去:“那這瓷瓶裡的藥,你們用了嗎?什麼藥效?”
莞馨的目光落在了桌上的瓷瓶上。
很小的一個瓶子。她一隻手握拳,就能把瓶子藏起來了,釉色清透,手感溫和,她會記得如此清楚,只因出了意外。
“當時,這藥還來不及用。”莞馨攥緊了拳頭,就好像把那個瓷瓶緊緊攥在了手中一般。
那個時候,常恆翰有一個通房,名叫荷香。
荷香原本是院子裡的一個二等。做事還算得力勤快,大趙氏瞧著好,就想等身邊的一等缺兒空出來了,就把她提拔進屋裡伺候。
這荷香瞧著老實,實則是個膽大妄為的,這一等的缺兒還沒等到,她就已經和常恆翰眉來眼去上了。
常恆翰把荷香收了房,大趙氏心裡不高興,卻也只能由著她去了。
荷香得了寵,只因沒有抬舉。還是和從前一樣做事,也不曉得荷香吹了什麼枕邊風,常恆翰與大趙氏提了要讓荷香做姨娘。
大趙氏嘴上應了,心裡一萬個不樂意。就想著照從前的法子一樣,用藥。
這些毒藥,藥效都不一樣,有叫人好端端起熱不退的,也有讓女子小日子裡流血不止、損了身子的,只要用藥下去。尋常大夫根本察覺不了。
外頭送了新藥來,便是裝在這瓷瓶裡的。
莞馨把藥給了大趙氏,大趙氏想等些時日再動手,哪知道卻出了變故。
那年春宴上,榮安縣主汙衊楚維琬與小侯爺有私,常鬱映幫親不幫理,回來後就和老祖宗抱怨那榮安縣主欺人太甚。
姑娘們之間的事情,真真假假且不論,牽扯到的楚家姑娘畢竟是五太太的嫡親外甥女,哪個還會把這樁事體掛在嘴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