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切齒。分明是恨極了她“霸佔”常恆翰,那大趙氏又怎麼會讓紅箋來迎呢?
疑慮一閃而過,很快也就明白過來,大趙氏不能來。底下那幾個姨娘又是虎視眈眈,比起那些人來,還不如紅箋好拿捏。大趙氏可不會放過這樣的活靶子。
常鬱曄吃得半醉,思緒也有些遲緩。聽紅箋這麼說,隔了會兒才點了點頭,正好盧氏出來尋他,便一道又進去了。
常鬱昀與楚維琳也走了,只留下紅箋,她退了一步,繼續站在原地守著。
入了霽錦苑,楚維琳歇了會兒,才覺得那肚子沒有那般沉重吃力了。
等躺在了床上,她偏過腦袋大致與常鬱昀說了些今日裡的事情,說著說著也有些困了,到最後迷迷糊糊的,也就睡過去了。
常鬱昀笑了,替楚維琳攏了被子,便也閉上眼。
對於塗氏,他親切不起來,塗氏對他肯定也是如此,不過是各走各的陽關道,暫時井水不犯河水。
真要如何如何,吃虧的恐怕會是他們夫妻兩個,畢竟,塗氏是繼母,一個“孝”字,就夠頭痛的了。
不過,常鬱昀相信,塗氏也沒什麼時間和心情來圍著他們夫妻轉,塗氏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
後幾日的事情,就和常鬱昀猜的一樣,塗氏忙得腳不沾地。
二房的那些事情,楚維琳進門後一直代管著,這次塗氏回來,楚維琳乾脆做個撒手人,想一併交換到塗氏手中去。
塗氏卻是不肯收,笑著與楚維琳道:“鬱昀媳婦你看,我才剛回來,這屋裡的事情還沒有理順,哪裡有辦法再管這些呀。這眼看著再過兩個月就到奉帳的時候了,這時候交接,我稀裡糊塗的,反倒是會誤事,不如等到開春時再說。”
楚維琳搖了搖頭:“不是我不肯替太太分憂,實在是有心無力。太太,我的肚子是要在臘月裡臨盆了的,到時候別說是奉帳了,看一眼賬冊的工夫都未必有,那才是真的要誤事呢。不如就趁著我現在還有些精力,把賬目盤一盤交到太太手中吧。”
塗氏還想再推,可楚維琳的話又著實在理,便只好點頭,讓韓媽媽先和楚維琳做些交接。
楚維琳落得一身輕鬆,把這些事情交到塗氏那兒去是她和常鬱昀打算好的,管賬管人就是一把雙刃劍,且不說楚維琳沒想過動手腳,便是要動,塗氏在京中,下手總有不便,等哪天塗氏站穩了想收回去,更是麻煩,再說了,水至清則無魚,楚維琳自己乾淨,不能保證底下一個個都是乾淨的,等到時候讓塗氏翻出來和楚維琳算賬,不如現在全部丟給她來的省心,免得吃力不討好。
塗氏便是接手了過去,一時也抽不得空,只恩威並施地把管事娘子婆子們叫到清蘭園裡訓誡了一番。
塗氏安排好了日子,先去了杜府看望了常鬱昕和新生的外孫,她們不睦歸不睦,功夫上的事情一樣不馬虎,繞是杜大太太知道兒媳與她繼母關係不好,只看兩人相處,也挑不出什麼不合規矩的來,對這個兒媳那是越發滿意了。
除了杜府,塗氏孃家的親人也少不得走動一番。塗氏這些年不在京中,孃家人只逢年過節過府請個安,如今就不同了,這走動也會多起來。
剩下的還有塗氏從前在京裡時的好友,她一一遞了帖子,光人情走動也花上了小半個月。
楚維琳的肚子已經比半個月前又隆起了不少,只覺得身子越發沉了,無論是走路還是躺著,兩條腿都覺得酸脹,幾個丫鬟幫著按了按,也只是稍稍舒坦了一下。
天氣已經開始冷了,流玉看了眼天氣,道:“這幾日之間,怕就要下場初雪了。”
楚維琳也往窗外看了一眼,屋裡點了炭盆,又有地火龍,暖和是暖和,可也乾燥,她格外喜歡現在外頭那溼潤又微涼的感覺,吸了口氣,道:“下雪也好,瞧著喜氣些。”
喜氣的不是雪,是那院子裡玩雪的人,流玉知道楚維琳的意思,不由就笑了。
翌日,雪未見下,楚府那兒倒是來人了。
來的是楚維琳的大嫂蘇氏。
蘇氏是來送催生包的,她笑著在繡墩上坐下,仔細看了看楚維琳的肚子,道:“這般大了?腰背不舒服了吧?不過不用擔心,再堅持一番就好了。”
楚維琳被她說笑了。
蘇氏講了些家裡的事情。府裡如今也算一切都好,楚維瑢那裡,前幾天剛剛來報,說是懷上了一胎,她出嫁也快兩年了,之前一直沒動靜,自己都有些慌了,現在總算有了好訊息,也算是讓大夥兒都放心了。
楚維琳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