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單是楚維琳,他也想看,若有機會,他想帶著妻兒走一走大江南北。
常鬱昀暗暗想著,今年再在翰林院裡努力一年,明年看一看有沒有機會外放吧。
翌日一早,楚維琳帶著霖哥兒去松齡院。
請了安之後,各房各院都有事情,眾人也就散了,老祖宗捨不得霖哥兒,楚維琳便留了下來。
等陳三太太過來了,聽她說一路見聞,倒也十分有趣。
陳三太太正說著經過永州城時的事情,她嘴巧會講故事,連老祖宗也愛聽。
正說到興頭上,外頭院子裡忽然有了些動靜,段嬤嬤出去瞧了一眼,隔了會兒才凝重著臉進來。
“老祖宗,淳珊姑娘破水了。”段嬤嬤道。
老祖宗一愣,奇道:“昨兒個穩婆來看時,不是說還有三五天嗎?怎麼突然就破水了?去請穩婆了嗎?”
“老祖宗放心,已經去請了,院子裡幾個有經驗的媽媽也過去西跨院了,好在要用的東西都是提前備好了的,也不匆忙,奴婢也使人去報給大太太、三爺與三奶奶了。”段嬤嬤不疾不徐地道。
段嬤嬤做事穩當,老祖宗最是放心不過了,見她都安排好了,便點了點頭。
外頭又有一些聲響,楚維琳豎起耳朵聽了聽,只覺得那聲音格外熟悉:“怎麼?張媽媽在外頭?”
段嬤嬤眉頭一緊,微微點了點頭。
老祖宗卻不知道,追問了一句:“是哪個張媽媽?”
“是淳珊姑娘的娘,在四房裡當差的。”段嬤嬤道。
自打淳珊住進了松齡院,張媽媽來過好幾回了,段嬤嬤雖沒有與她打過交道,但也聽其他人說了不少,尤其是葛媽媽,看見張媽媽就頭痛。
只是再不喜歡,也不能把人趕出去。
剛剛西跨院裡一團亂,段嬤嬤過去,自然是遇見了張媽媽。
綠娥一個沒經過事的小丫鬟,見淳珊破水了,一時嚇傻在原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妍翠倒還清醒,直接了當告了狀,只說姑娘原本是好好的,結果張媽媽來了,把她們兩個伺候的趕了出去,兩母女關起門來不曉得說了些什麼,姑娘突然就激動起來,屋裡噼裡啪啦的,等張媽媽開了門,她們才瞧見姑娘破水了。
段嬤嬤一時也無心去追究那兩母女到底鬧了些什麼,只是依著情況一一吩咐下去,直到萬事妥帖了,她正要回來稟老祖宗,卻叫張媽媽攔住了,指手畫腳說了一堆話。
段嬤嬤不耐煩她,這常府上下,有幾個僕婦丫鬟敢這般與她說話?便是姑娘奶奶們,見了她段嬤嬤都是笑臉相迎的,段嬤嬤冷言冷語說了幾句,不理張媽媽,轉身就走了。
本以為張媽媽會收斂些,哪知道這會兒又不知道在外頭鬧些什麼,段嬤嬤可不會替她瞞著攔著,自然是老老實實原原本本地說給了老祖宗聽。
老祖宗沉下了臉,道:“是她害得淳珊發作了?”
段嬤嬤道:“剛才事情急,奴婢沒有問過張媽媽到底與淳珊姑娘說了什麼,但那時屋裡只她們兩人。”
老祖宗哼了一聲,不滿道:“使人去與柳氏說,她底下的人,還要我替她管教不成?前一回吵著了鬱昀媳婦,我念著她做孃的心急了,不與她計較,她倒是越發蹬鼻子上臉了。”
這下輪到楚維琳吃驚了,可轉念一想也明白過來。
張媽媽那時在外頭吵鬧,老祖宗應該是事後才聽葛媽媽說的,若不然,以老祖宗的脾氣,曉得她孕中歇得不好,是不會由著張媽媽的。
淳珊要生產了,楚維琳便想回去了,可老祖宗還抱著霖哥兒不鬆手,她也只好耐著心思坐著。
大趙氏和徐氏前後腳進門,來老祖宗這裡露個臉,就叫老祖宗趕去了西跨院。
大趙氏面上瞧不出情緒,倒是徐氏反常,有些怯怯了,央求著看向楚維琳:“五弟妹陪我一塊去吧?我實在沒見過這等場面。”
老祖宗睨了徐氏一眼,見她真有些慌張,心裡也懂了。
徐氏雖是婦人,但沒有經歷過生產,會不知所措也是正常的。
想到在淳珊的事情上,徐氏是受了委屈做了退讓的,老祖宗也不想太為難她,便點頭道:“鬱昀媳婦,陪你嫂子過去吧。”
老祖宗吩咐下來了,楚維琳自不好推脫,便起身一道去了。
西跨院裡,忙成一團。
大趙氏徑直進了產房,徐氏緊緊挽著楚維琳的手站在院子裡,楚維琳問了綠娥一聲:“如何了?”
綠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