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維琇現在去惱楚證賦沒有一點兒用場,除了讓她更揪心之外,別無它用。
楚維琳微微衝楚維琇頷首:“那大姐要如何做?”
楚維琇眸子銳利。咬牙道:“我與你說句實話,我和五娘打過交道,我知道她的脾氣,她是最最好利用的一個人。定是聽了什麼閒話,這才到你跟前來胡說八道。”
“我也猜呢。只是金州這裡的情況我還不瞭解。弄不明白是誰在背後。”楚維琳道。
楚維琇卻緩緩搖了搖頭,道:“金州有沒有人在算計五娘,我說不準,但紹城那兒。我那婆母可沒有放鬆過對金州的關注,尤其是在你們夫妻來了之後。”
“你是說……”楚維琳頓了頓,心底詫異。洪氏盯著閔姨娘,這並不奇怪。為何還牽扯上了他們夫妻?
“你是我親妹妹,這事兒閔姨娘不知道,我婆母是清楚的,她心思重著呢。閔姨娘帶來金州的人手裡頭,有一兩個應當是我婆母的人,我估摸著,她們也摻合了。”楚維琇越說越生氣,急急道,“她這是為了打擊閔姨娘。”
這麼一說,楚維琳也琢磨過味道來。
若賀五娘當真成了常鬱昀的妾,那她就少不得在楚維琳跟前伺候做小,生生低了楚維琳一頭,往後到了賀淮卿和楚維琇跟前,那可不是見大哥大嫂了,而是見主母的姐姐姐夫,愣是把賀五娘一個庶妹打成了偏房。
閔姨娘本就落了洪氏一頭,又要雪上加霜,洪氏想自個兒得意,壓根沒考慮過楚維琇的立場。
賀淮卿與賀五娘畢竟是親兄妹,若賀五娘做了他妹夫的妾,楚維琇與他的關係會越發微妙。
楚維琇可以由著賀淮卿尋花,卻不想被洪氏這般莫名其妙地算計。
洪氏可以不管賀家的臉面,反正她心中恨不能沒有那兩個庶女,可楚維琇卻不得不忌諱賀家老太爺與老太太。
楚維琳見楚維琇臉色發沉,知道她心裡也是憋著一口氣的,便道:“大姐放寬心吧,我不會抬個小的進來給自己惹麻煩,我們爺也沒有那個心思。”
楚維琇一怔,上下打量了楚維琳幾眼,女人婚後是否生活得順心,從她的面相上就能窺得一斑,楚維琇見楚維琳面色不錯,便知道她如今是一切順利,心中既有羨慕,亦有隱慮,道:“聽大姐一句,男人都是一個樣兒的,寵著你的時候自然樣樣好,哪天翻起臉來,比翻書都快。你千萬要防備著些,不能因為現在得意就疏忽了。妹夫現在待你好,你也要珍惜些,莫要稀裡糊塗地傷了夫妻和氣。左右已經有了一個兒子傍身了,等這胎生下來,無論男女,將來總是能給你撐腰的。”
這些話,都是楚維琇的肺腑之言,是因為關心她才說的,楚維琳心裡明白,道:“他現在待我好,也沒有那些心思,我就想著好好經營,把日子過下去,不會傷了夫妻和氣的。”
話,點到為止,對著夫妻相處並不融洽的楚維琇,仔細述說常鬱昀如何待她寵她不會負她,無異於在別人傷口上撒鹽,況且,常鬱昀與她之間的事情,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明白的。
楚維琇聽楚維琳這麼說,不由就笑了:“妹夫既然是個好的,你可千萬看牢些。他自個兒沒那些心思,抵不住外頭那些不要臉不要皮的,萬一遇見賊心大的,壞了妹夫的名聲,你就左右為難了。”
這一點,楚維琳頗為認同,即便常鬱昀站得直,也不妨礙有賊人日夜惦記著,就好像那賀五娘,天曉得她再被教唆幾句,會鬧出些什麼事情來。
“我這回既然來了,就少不得在金州住上十來天的的,叨擾了你和妹夫,你千萬莫怪,說起來也要到中秋了,趁著這個機會,讓閔姨娘和三娘、五娘歸家去,一石二鳥,省的你我都煩心。”
楚維琳算了算日子,離中秋還有半個月,去掉從金州回紹城的時間,其實也就是八九天的工夫了,時間其實並不寬裕。
要如何成事,楚維琇只有一個大概的思路,畢竟她剛到了金州,閔姨娘在這裡的情況,她還沒有摸得很清楚。
姐妹兩人湊在一塊,又交換了些資訊,見日頭偏西了,楚維琳便吩咐流玉,道:“去和滿娘說一些,多備些好酒好菜,給大姐、大姐夫洗塵。二進的院子收拾出來,這幾日先把霖哥兒挪到我這兒東廂住。”
流玉應聲去了。
等到了飯點,在花廳裡擺了桌,楚維琳與楚維琇一道帶著孩子們過去。
元哥兒是長子,比同齡人穩重些,桐哥兒也很聽話,乖巧牽著奶孃的手,跟在了哥哥身後,霖哥兒正是淘氣的時候,抱著方媽媽東張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