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喜的性子,在長房、三房裡都吃得開,這日子也就舒舒坦坦的,加之和楚維璟感情和睦,叫人瞧著就格外歡喜了。
更讓楚家人高興的是,六月裡葉語姝便診出了喜脈。
楚維琳彎著眼兒笑,低頭看了眼自個兒的肚子,道:“這麼說來,倒是與我差不多月份的?三哥哥這會兒定是樂開花了。”
常鬱昀的手覆在楚維琳的肚子上,不由也是笑了。
因著這樁喜氣,總算衝去了些煩惱,兩人絮絮說了會兒子話,也就準備安歇了。
吹了燈,楚維琳躺在床上,突然念頭一閃,低聲問常鬱昀道:“梁師爺送了信來,是要很快就回京裡的,還是留在這裡?”
“父親的意思,是讓他留下來。”常鬱昀說完,楚維琳就不屑地撇了撇嘴,他瞧在眼裡,失笑道,“似乎也是梁師爺主動請纓的。”
“主動請纓?”楚維琳奇道。
常鬱昀頷首,道:“要多添個得力的人手。”
此番到金州任職,常鬱昀很清楚自己的能耐,讀書做文章不再話下,翰林院裡做個庶吉士,多偏向於文職輔助,又有上峰主持工作,也有岳父大人指點,很快也就上手了。
可一到金州,便是一方之父母官,掌金州大事,他即便心中有抱負,卻也沒有經驗,雖得了常恆淼幾句關照和提點,但那些經驗之談在一個初初到任的新官耳朵裡,能領悟到的始終有限。
常恆淼也是從新官開始的,曉得這起步階段多有困難,因而把兩個得力的幕僚仇師爺與畢師爺給了常鬱昀,這兩位都是曾在明州輔佐過常恆淼的,對江南這兒的事體也有些瞭解,常鬱昀到任後的這兩個多月,兩位師爺也著實出了不少力。
這一回京城之中,常恆淼想把冊子交給常鬱昀,就是做好了往後以江南為根的打算了,這就需要他們在江南多費些心血,也要投入更多的人力物力。
梁師爺主動要求來金州,理由倒也實在,他本就是江南人,父母妻女都在明州,等到了金州後,照顧家裡人也方便許多,常恆淼便準了,讓梁師爺來了金州。
楚維琳聽常鬱昀說完,輕輕哼了一聲,道:“我不曉得這梁師爺在政務上是不是有獨到之處,你我都不喜歡他,只是打發不得,只能暫且留著用了。”
常鬱昀安慰一般與楚維琳道:“你且放心,他不提前事、認真做事也就罷了,若還存了異樣心思,不知悔改,我也不會給他臉面留著他。”
見楚維琳放心了些,常鬱昀輕柔颳了刮楚維琳的鼻尖,道:“你護短,難道我不是?”
楚維琳睨了常鬱昀一眼,他的確是個護短的。
娉依規矩本分伺候了他們這幾年,不說楚維琳,常鬱昀也不會眼睜睜看著梁師爺那等人算計了娉依。
翌日一早,常鬱昀便上衙去了。
楚維琳請了楚維琇過來,與她說起了楚維璟的婚事。
曉得弟媳有孕,楚維琇亦是高興的,可等勁頭過了,也有些失落:“一南一北的,別說是吃不到喜酒,這輩子連弟媳的面兒都不一定見得著。”
楚維琳見她低落,勸了幾句:“可別這麼說,等元哥兒和桐哥兒再大些,趁著祖父、祖母做壽的時候回一趟京裡,瞧著是挺遠的,可坐船去,一個多月也就到了。說起來,八妹妹很快也要出閣了。”
“我不似你,你姐夫他……”楚維琇話到嘴邊,嘆了一口氣又咽了回去,“不提他了,提起來就有氣。來回三四個月,他可捨不得。”
捨不得那顆硃砂痣。
楚維琇沒講透,楚維琳卻也聽懂了。賀淮卿若陪著楚維琇回孃家,除非是楚維琇的陪嫁丫鬟開臉當的姨娘,其他妾室是斷斷不能同行的,若不然,豈不是在打楚家的臉了嗎?
可三四個月不見卿卿佳人,賀淮卿是不會答應的。
不是琴瑟和鳴,也沒有到貌合神離將就過日子,這般半死不活地吊著,丈夫不覺得有什麼不妥當的,對妻子來說,實在是糟心不已。
楚維琇岔開了話題,問道:“五姑母還與你說了什麼?”
“就是常府裡的事情,我幾個小姑鬧心呢。”楚維琳不好細說,粗粗提了一句。
楚維琇反倒是笑了,道:“誰家沒幾個鬧心的小姑?我家那兩個,你也瞧見了,這還是庶女呢,脾氣比嫡出的還厲害。好在是小姑,嫁出去了也就太平了,左右你在金州,等回京時,大約已經一個個嫁乾淨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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