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才是真的可怕,若是沾染了。一生都要毀了。
只是楚維琳那方面的知識有限,只聽說過有癮的人會有幻覺,會打哈欠,可這些症狀在楚維琇身上並沒有出現。是品種不同,還是楚維琇的情況尚淺,沒有表現出來。
不過,她一時記不起,在這個時代裡,人們怎麼稱呼那些東西。她歪著腦袋想了想。道:“福壽膏?罌粟花?”
常鬱昀一時沒有明白。
楚維琳皺著眉頭,突然就想起來了:“五石散!”
常鬱昀盯著那顆藥丸,語氣裡帶著幾分不確定:“你是說,是底也迦、哈芙蓉一類的東西?”
聽常鬱昀說起這兩個詞語,楚維琳這才想起來,點頭道:“對,就是罌粟製品。卻不知道大姐中的是不是這種了。”
“竟然會下這種手……”常鬱昀嚴肅起來,他雖從未見過服用哈芙蓉的人,但也聽說過一些傳聞,具是叫人心生惶恐的,“你莫急,我先給舅父去信,讓他速速來金州。”
楚維琳頷首,又說了自個兒的推斷:“紅英說,大姐夫找了不少大夫看過藥方,都說沒有問題。我想,這毒未必是在藥丸和藥方裡。”
“即便不是,請舅父替大姨看診一番,多少也能知道些情況。”常鬱昀沉吟道。
楚維琳亦覺得如此可行,便替常鬱昀研了墨,連夜送信回金州去。
翌日上午,楚維琳再往賀家去。
楚維琇此時是醒了,靠在床頭沒有多少力氣,見楚維琳來了,不免又要垂淚。
楚維琳柔聲安慰她:“我舅父如今就在金州,他當了數年的醫館東家,我已經去信讓他來紹城,不管其他大夫怎麼說,咱們自家人瞧過了,也好放心些。另往京城裡去信了,這麼個狀況,總要讓伯孃曉得。如今八妹妹嫁出去了,伯孃大抵會趕到江南來,有長輩撐腰,大姐莫要擔心別的。你只記得,你還有元哥兒和桐哥兒,為了兩個兒子,你都要好起來。”
提起父母兒子,楚維琇的眼中閃過一絲堅毅,她本就是京城裡的嬌嬌女,又是族中受寵的姑娘,心氣自與其他人不同,只不過是遠嫁江南,一個人操心得久了,這才叫歲月磨去了些稜角,現在聽楚維琳這麼一說,憶起從前又是心酸又是不甘。
“是啊,我楚維琇可不是那麼容易認輸的,母親若來了江南,瞧見我這幅樣子,豈不是要心痛壞了,我這些年報喜不報憂,就是不忍心讓他們替我擔心,我斷斷不能倒下去了。”楚維琇咬牙切齒道,“我才不會遂了洪氏心意,我還沒死呢,就想讓我兩個兒子認別人,我呸!我肚子裡下來的肉,誰也別想謀去了!”
楚維琳又順著楚維琇說了幾句,她想,若真是中了那等毒,就必須靠意志力,只有讓楚維琇堅強起來,才有希望。
正說著話,外頭似是有誰來了,紅英出去看了一眼,進來道:“夫人,您替我們奶奶尋的大夫來了。”
大夫?
江謙在金州那兒呢,哪裡會這麼快就到了。
可除了江謙,楚維琳也不清楚還有什麼大夫,見紅英這麼說了,便起身往外頭走。
院子裡,一個五六十歲的婦人,身邊跟著一個小丫鬟。
見楚維琳出來,那小丫鬟福身行禮,一雙晶亮眸子衝楚維琳狡黠一笑。
是憶夙。
楚維琳認出了來人,雖不曉得她為何以醫婆的身份來,又為何曉得她今日在賀家,但也沒有當著一群人的面問,只是頷首道:“快些進來替我大姐瞧一瞧。”
憶夙扶著婦人一道入內,紅英依舊守著外間,把內室留給她們。
楚維琇不解地看著她們,問道:“這是你替我尋來的大夫?”
楚維琳以目光詢問憶夙。
憶夙福身與楚維琇道:“奶奶,我與夫人是舊識,前回認識了府上三姑娘,三姑娘便是透過我向夫人報信的。這位醫婆姓曾,在京中內院裡頗有名氣,她來給您瞧一瞧。”
“姓曾?”楚維琇似是有些印象,“我在京中時,好像聽人提起過,只是這位曾醫婆只出入王府內院……”
聞言楚維琳一怔,問憶夙道:“莫非是……”
“小侯爺在紹城,曾醫婆是隨小侯爺來的。早上常大人與小侯爺說起奶奶的病情,小侯爺就請曾醫婆過來瞧一瞧。”憶夙道。
楚維琳明白了,早上她來了賀家,常鬱昀卻是叫小侯爺請了去的。
楚維琇見曾醫婆來歷不簡單,不由心中添了幾分希望,正要細細說自己的狀況,曾醫婆卻擺了擺手,示意楚維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