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的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她如何聽不懂,曾醫婆是拐彎抹角在罵她,罵她損德,心惡,才會沒有孩子。
曾醫婆諷刺她也就罷了,偏偏在賀淮卿心中,顏氏就是一朵白蓮花,不會和損德這樣的詞語聯絡在一起,因而沒有聽出曾醫婆話裡的意思,便道:“說得也有禮。母親經常誦經,你有空也可以隨她一道。至於普陀山,那是真的很靈的,下回我帶你去,我們去求一求。”
顏氏氣得心肝發痛,卻又不能表露什麼,只好垂下頭,低低應了一聲,全當應付過去了。
楚維琳看向曾醫婆,她也沒有想到,曾醫婆會說出這麼一番話來,顯然這是對賀淮卿和顏氏極度不喜了。
畢竟,在曾醫婆嘴巴里,後院女人們誦經唸佛的,往往心中滿滿都是惡念,一面念著阿彌陀佛,一面下手謀算他人性命。
曾醫婆讓顏氏去誦經,便是在說她害了楚維琇了。
楚維琳勾了勾唇角,不再與賀淮卿和顏氏廢話,出了書房,又往楚維琇屋子裡去。
楚維琇合著眼睛靠著引枕休息,她之前就聽到了外頭院子裡的動靜,又聽紅英說了一番來龍去脈,知道是甘果兒下的藥,憤怒之餘,倒也並不意外,見楚維琳回來,便道:“我早知道和顏氏脫不了干係。我聽說你去找我們爺了,他可有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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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五章 賀家(九)
楚維琳在床邊的繡墩上坐下,她來時曾想過,若是大姐問起,她到底該如何回答。
據實答吧,怕楚維琇氣得仰倒,說謊吧,那些事情到底瞞不過楚維琇的,遲早都會曉得,糾結了會兒,到底沒有下定決心。
此刻看了楚維琇消瘦的面容,心中越發不捨得起來。
“大姐夫說……”楚維琳才一開口,就叫楚維琇打斷了。
“你莫要瞞我,我與他做了快十年的夫妻了,他到底是個什麼性子,我難道還不知道?”楚維琇自嘲一般笑了,“不外乎那些話,他是不想看著我死了,但若要說是他的心尖尖害我,他是絕對不信的。”
楚維琳暗暗嘆了一口氣,楚維琇明明是那麼透徹的一個人,卻還是開口問了她話,是為了驗證心中所想,還是對賀淮卿還留有一絲念想?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楚維琳怔怔望著楚維琇的眼睛,見她眼底雖有嘲弄,但更多的是一份堅毅,便知她心意已決。
傷透了心,便再也不肯付出一丁半點的真心了。
對於楚維琇來說,賀淮卿就是頂著一個丈夫的頭銜,彼此搭夥過日子。
畢竟,她是賀家媳婦,她還離不開賀家,兩個兒子也需要父親。
楚維琳伸手握住了楚維琇的手,一字一句道:“之前,我就和老太太說過你的狀況了,剛才也與大姐夫說了,不管是誰下的手,總要給我們一個交代,斷不能吃這個啞巴虧。他是真心誠意地應下了,只是我也不知道,若他查明幕後黑手是顏氏的時候,他會怎麼處置。
這裡的事情,我會細細與京裡說的。大姐,如今不是想著不讓祖母、伯孃她們擔心,而是要讓孃家人來撐一撐腰了。你原也與我講過。閔姨娘本來是要做平妻的,只因洪氏孃家厲害,這才彈壓住了。賀家在紹城,楚家在京城。姻親不走動,他們才會忘了咱們楚家是什麼人家了。他賀家在江南再興旺,再有根基,難道能比得過楚家?便是不提舊都,咱們京城楚氏也不懼他分毫。
等伯孃來了。有什麼事兒,總有個人商量。家中最疼愛大姐了,若是瞞得過了,等以後他們知道你在這兒受了這麼大的苦楚,他們又沒有幫上你分毫,豈不是越發難過痛苦?
我今日也甩了大姐夫一句話,若沒有一個交代,咱們便和離。我曉得你不捨得元哥兒和桐哥兒,就是給他一個壓力,不能胡亂糊弄了我們。”
楚維琇聽得淚水連連。反手握住楚維琳的手,嘆息道:“我知你說得有理。從前是我想得不夠周全,只顧及著京城太遠,書信裡寫些不如意的,只會添了自己和家裡人煩惱,卻忘了,我在這兒一味忍著,只是讓人以為我孃家靠不上。我也曾是京城裡的嬌女,去哪兒不是三五成群,不是眾星捧月?只因嫁來了這裡。便連從前的自己都忘了。
孃家,永遠是個依靠,等母親來了,我定然要與她好好說一說。
你提和離。我又何嘗不想和離。
可我不是維瑤,她當初孑然一身,回孃家也就回孃家了,我有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