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后的身體因為年前那場大雪留下病根,一直肺咳,常常免了晨晚安。
入夜,劉徹興匆匆來到椒房殿,手裡抱著一個方形木盒。他神神秘秘擺在衛子夫面前,讓她猜是什麼。衛子夫猜了三遍還是不中,他才得意地將盒子開啟。
看見裡面的東西,衛子夫頓是驚訝:“焦尾古琴?”
劉徹將琴從盒中取出,小心放在香案上,修長的手指緩緩撫過琴絃:“這把琴,我找了好久。幾番周折,終於能交到你手上了!”
衛子夫也坐下來,輕輕摸過滑順的琴面:“我已經……好久都沒有彈琴了。”撥動一根琴絃,空靈美好的琴音如荷葉上的水珠般頓時滑開,圓潤清新。衛子夫分外驚喜,急著想試彈一首。“阿徹,我彈琴唱給你聽吧!”她笑道。
劉徹有些茫然,突然笑出來:“阿徹?”
衛子夫揚揚眉頭,依是大膽詢問道:“怎麼?不喜歡這個名字嗎?還是……臣妾冒犯了?”
劉徹笑著搖頭,無奈囑咐:“只是頭一次聽到你這樣叫,讓我感覺很不一樣。你愛這樣叫就這樣叫吧,只是……不要給母后聽了去,否則又該罵你了。”
衛子夫將他在座位上按正:“我知道了,快快坐下來聽我彈琴唱歌吧!”
劉徹乖乖坐好,看她調琴絃。
一聲清越彈聲而來,婉轉的曲子流暢而出,近在咫尺又飄搖在遠,宛如當年。
“彼澤之陂,有蒲與荷。有美一人,傷如之何?寤寐無為。涕泗滂沱。彼澤之陂,有蒲與蕑。有美一人,碩大且卷。寤寐無為,中心悁悁。彼澤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碩大且儼。寤寐無為,輾轉伏枕。”
她的歌聲還是那樣美妙,只是少了當年那點清傲,多了現在的八分情絲。他欣賞她的一神一色,食指跟她彈奏的音律輕輕釦著檯面隨和。她時而投來深情的目光。再觸上他的後低頭撫琴。不知是焦尾琴音色好還是彼此的心意相通,一個個音兒輕輕敲進兩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