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一個月後?”
他目光灼灼的盯著她:“此話當真?”
喬莞吞了吞口水,暗暗摸出還魂的小鼓:“真!真!”
話落,她不再看他那張猙獰的臉龐,捏著棒子“咚咚咚”的敲鼓,嘴中唸唸有詞。
“回去吧,回去吧,陰朝地府非你路……”
他一動不動的凝視著她,手指微微發顫。
喬莞見他不走,又用力的敲了敲。
“回去吧,回去吧,你的姑娘說不定在等你吶……”
一股吸力朝他後方湧來,也令他的雙腳瞬間離了地。
傅天琅一咬牙,在離開的那一刻啞聲道:“如果你能見到她,煩請告知一聲,一個月內她若不歸,我定隨她而去!”
又是“咚”的一聲,喬莞手上的小鼓墜落,而在他離開之後的時間裡,她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內心竟久久無法平靜。
竹門被人推開,喬莞灰溜溜的回到養傷的屋子。
剛進門便看到在床上抽大煙的鄭叔,老頭子衝她笑笑,說:“送走了?”
喬莞頓了好半晌,默默點頭,而後細細琢磨了一陣,說:“鄭叔,早前那個事……我已經想好了,你就把位置讓給別人吧,到明年我再下來。”
她爬回床上,拉過被子蒙著腦袋睡不著。
傅天琅這人向來嚴謹,出口的話必定會實現,所以她哪還敢丟下他早早的走,如今也只能照著之前的想法,明年過後她在橋頭等他就是了。
鄭叔“唉”的一聲,也不說什麼,徑自擱下大煙鬥,搖頭晃腦的出了門。
——
“醒了,醒了!”
聽著喬媽的哽咽,傅天琅在病床上睜眼,他沉默的望向右手旁的吊瓶,漆黑的眸裡並沒有普通人剛剛醒來的迷濛感,反倒是帶著幽光,清明一片。
他動了動手指,坐起身試圖要下床,便被喬爸制止:“你去哪?”
傅天琅頭也不抬。
喬爸無奈嘆道:“阿莞還沒醒,你現在過去也沒多大意義,先吃東西,你喬媽給你燉了湯,吃飽了才有力氣去看她。”
喬媽附和一聲,給他要舀了一碗,卻遲遲不見對方接過。
喬爸蹩起眉頭,苦口婆心的勸道:“聽喬叔的話,吃一點?醫生說阿莞也沒什麼大毛病,說不定明天就
不定明天就醒了呢?到時你要是餓倒了可咋辦?”
傅天琅靜默良久,終於接過喬媽手裡的瓷碗,一語不發的喝湯。
他終於肯進食了!
喬爸喬媽眼裡溢位喜色。
“快,去門口飯店打包點好飯好菜,一碗湯怎麼夠?”喬爸連忙嚷嚷。
喬媽點頭,拉著喬麗便一路小跑的往外走,而喬麗則頻頻回頭,等到了飯店,有些羨慕的說:“在我們三姐妹裡,還屬阿莞的命最好,她一定是上輩子修來的福分,能遇上喬琅這麼個痴心人。”
她有些不是滋味,說不清是嫉妒還是其他情緒,畢竟當一個男人真的愛你如命的時候,他有沒有讀過書,日後能否飛黃騰達已經不再重要。
喬媽接過盒飯,皺著眉頭道:“少說兩句吧,你妹現在還在床上昏迷不醒,你說這些幹什麼?”
喬麗精緻的面孔逐漸沉下,後退一步不再說話。
——
十天後。
冬日的夜裡,冷風連連。
而在今夜醫院的走廊上,多了一隻探頭探腦的小白鼠。
它黑溜溜的眼珠在周圍逡巡,等確定了四周無人,便哆嗦著四條小短腿笨拙的沿牆角跑,然後一不小心,“砰”的一下,撞牆了……
喬莞“吱吱”的痛叫,隨後又趕緊閉嘴,在地上滾了一圈連忙爬起來,而後偷偷摸摸的來到自己的病房門口。
她的魂體其實還沒好,但她太過思念家裡人,於是便瞞著鄭叔和鬼醫,偷偷分出了一部分魂體上來看看。
可她這一小部分魂魄還不足以撐起“喬莞”的意識,所以只能將就著找了一隻體積較小的老鼠,可哪怕只是一隻老鼠,她走起路來仍舊不太利索。
不過無所謂,她現在見不得光,等天一亮就要走,而且她就是上來看一眼,用什麼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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