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這沒皮沒臉的事她幹得還少麼?不少,幾乎每天都在做,只不過耍賴的物件是一直寵她,疼她的琅哥……
而如今卻像是突然換了個人,再倒貼……她臉皮薄。
“真難。”她又跟個小老太婆似的嘆氣,她的小日子要過不下去了。
“喬莞。”這時一道黑影罩下,男人略帶磁性的嗓音混著海浪聲一起在喬莞耳畔響起。
喬莞立即扭頭,誰知她蹲得腿麻,起身時兩腿無力,左搖右晃便往後摔去。
若換做平時,傅天琅定會穩穩的將她扶起,可這會兒只是木然的看著,還是她眼明手快,及時扶住一旁的護欄,這才免去墜海的危險。
好不容易等喬莞穩住身子,連忙兩手攀著欄杆,點頭“嗯”了一聲。
傅天琅站在她面前,失去光澤的眼睛彷彿蒙上了一層冰冷的薄霧,光是與之對視,她便禁不住打起了哆嗦。
見他只是靜靜的望著自己並沒有說話,喬莞秉著呼吸更不敢作聲,直到男人面無表情的從兜裡取出一支髮釵,緩緩遞給她。
“給你。”他站姿筆挺,哪怕是送她禮物,也依舊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如此疏離的傅天琅讓喬莞一顆心毫無預兆的揪了下
兆的揪了下,疼得她的眼淚險些奪眶而出。
“雕好了?”她抿抿唇,強打精神的扯了扯嘴角,又將目光落上髮釵。
一個木製雕花的釵子,就和之前他為討她歡心而送的小玩意沒什麼區別,可只要是傅天琅送的禮物,哪怕是一顆破石頭她都會心悅不已的將之儲存起來。
“嗯。”傅天琅神情木然的點了點頭,就像完成了某樣任務,眸中找不出一絲情緒。
冷風呼嘯而過,喬莞畏寒的收起手:“謝謝,我很喜歡。”
她牽強的扯扯嘴角,笑眯眯的道:“琅哥其實沒變,答應我的事一定會做到。”
可他明明已經遵守約定的將木釵雕好,但她為什麼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夜色逼人,海風不時的拂過窗簾。
喬莞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最終翻過身面向地上的傅天琅。
她定定的望著他寬厚的肩膀,搓了搓鼻頭,總是忍不住想念他身上的味道。
就在不久之前,她還能心安理得的枕著他的胸膛,抱著他的胳膊入睡,做惡夢的時候傅天琅還會一下下的輕拍她的背脊,也會給她講點好聽的故事,總之只要能在他身邊,哪怕天塌下來了她也不害怕。
但這樣的日子似乎在瞬間消失,哪怕兩人仍舊同房,一顆心卻越走越遠。
喬莞盯著他的背脊不放,小小的吸了吸鼻子。
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好,這就像一個小流浪好不容遇到一個對她溫柔以待的恩人,給她飯吃,給她衣穿,不管她想要什麼華衣美服,山珍海味,都竭力滿足,甚至將她寵得無法無天,讓她知道此生再也遇不上這麼好的人的時候,突然轉身說忘了她,不要她,她所說的一切都是謊言,他不信任她,他要將她趕出自己的生命,於是在後來,這個小乞丐只能回到街頭,繼續流浪……
月光柔和,夜晚的時間靜靜溜走。
喬莞貼著枕頭,只覺得一顆心都在燒,燒得她可疼了。
“琅哥……”喬莞鼻音有些重,聲若蚊蠅的咕噥了一聲,卻沒想到……
“有事?”男人並沒有睡,低啞嗓音在安靜的室內顯得尤為突兀。
喬莞就跟做賊被捉了似的,心頭驀的一跳,支支吾吾的嘀咕:“沒事。”
其實……真的有事。
她兩眼光光的盯著他的背脊,真的很想告訴他,她真的是他老婆,她也沒騙他,他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她。
“喬莞。”男人並未轉過身,沉默半晌後,冷靜的說道,“過去的事情我記不清,但對你……”
喬莞雙目一亮,等著他繼續說下去。
他沉吟良久,道:“經過這幾日的相處,我一直在想,其實我並不討厭你,這也許是當初我沒有和喬麗結婚反而娶了你的關係,但你之前的說辭……太過匪夷所思……”
喬莞在心中嘆了口氣,什麼鬼差,什麼陰煞,什麼蛟龍,什麼參娃,就一個正常人而言,假如經歷者不是她本人,她也不信……
傅天琅頓了下,接著道:“我不知你是出於什麼理由而編造這些謊言,但喬家對我有恩,無論如何,回去之後你可安心做傅太太,我不會主動提出與你離婚……”
喬莞聞言,頓時跟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