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莞咬牙切齒,平日她穿著一具“皮囊”,還算是“有衣遮體”,不至於被煞氣侵襲,可如今呈現魂魄的狀態,就好比光著膀子在寒風中行走的人,毫無遮掩的承受著那陣陣刺骨的冷意。
MD,快冷死她了。
怪不得弱書生遲遲不來取回黑傘,原來是害怕煞氣侵入的關係。
她抿著唇,抬手向空氣中打了一個響指,隨著一簇鬼火躍上指尖,那群擋她去路的冤魂便猶如被燙傷了一般,尖嘯著匆匆後退。
喬莞知道鬼火有限,這情況持續不久,便趁機鑽入主臥,那也是所有陰煞的源頭。
可一進門,房裡卻是黑漆漆一片,幸好鬼差本就隸屬於黑夜,夜視力極強,只稍一眼就能瞧周圍的景象。
喬莞頓了下,沒想到兩日過去,整個房間還維持她剛離開時的模樣。
只除了床腳下多了一抹黑影。
傅天琅曲著腿端坐毛絨地毯上,兩條粗粗的胳膊正圈抱著什麼物體,她定睛一看,才發現那是她的“屍體”,而在聽到門邊的動靜時,原本沉寂的男人突的抬起了眼眸,凌厲的目光也跟兩把冰刀似的,筆直的朝她刺去!
喬莞頓時被他嚇了一跳,因為她從未見過他如此狼狽的模樣。
頭髮凌亂不說,連鬍子都沒刮,身上穿的西裝也是兩天前的那套,皺巴巴的披在身上,但儘管狼狽,目光卻猶如一頭飢餓的孤狼,正踩在理智與瘋狂的臨界點上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215 我回來了
“我……我回來了。”她眼瞅著氣氛不對,突然就像一個被家長抓到晚歸的學生,心虛的不敢上前,只敢遠遠的輕喚兩聲。
聞言,傅天琅陰沉沉的抬眸,待看清來人後雙眼驀的一凜,就跟要殺人似的爆瞠開來!
“去哪了?!”
見他突然站起身,高大的身軀連同那身迫人的煞氣一起朝自己逼近,喬莞嚇得喉嚨一哽,一時間竟發不出任何聲音,只能支吾兩聲,本能的往後縮。
見狀,傅天琅腳步跟著一頓,兩日過去了,彷彿無休止的等待已經快讓他失去了原有的理智,而她如今的退縮,則更加劇了這種負面情緒的蔓延……
“過來!”他滿臉陰沉的朝她伸手,眼看著就要握住她的胳膊。
“等!等等!琅哥,你別過來,我會被你的煞氣燒傷的!”喬莞退無可退,只能縮在角落裡大喊。
傅天琅面色一僵,雖然沒有上前,目光卻仍舊灼灼的盯著她。
喬莞看他搖晃的身軀,這才留意到散落在房中的酒瓶。
“你喝醉了?”這下喬莞也顧不得害怕,抬頭瞪他,“不止喝酒,還抽了這麼多煙?”
她指了指落在床腳的菸灰缸,裡面的菸頭已經堆成了一座小山。
傅天琅抿著唇,不答反問:“你去哪了?要走為什麼不告訴我,我以為……”
以為你不會再回來。
銀色的月光暈染了男人冷峻凌厲的線條,方才還惡意熏天的冤魂們也因為他漸漸平復的心境而有所收斂。
喬莞被他的眼神瞅得心亂,隨即認錯態度極好的低頭:“我回了一趟榕江市,一來一回要不了多長時間……而且……你不是很忙麼?我就沒和你說。”
看她帶著點小心翼翼與討好的神色,他垂在身側的五指驀然收緊,神色也是一變。
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對待他的態度,已經變得如此陌生與謙卑了?
“琅哥,有什麼事等我回去了再說?我一個陰魂,委實受不住這滿屋子的煞氣吶。”她邊說邊打哆嗦,心裡也越發的擔心。
原來這些不受控制的煞氣對陰魂來說殺傷力這麼厲害,從前她有傅天琅罩著,覺得這群陰煞就像“小可愛”一樣的無害,可如今當陰大於陽,傅天琅再無法壓制他們的時候,這群黑霧便瞬間從“小東西”蛻變成能吃人的洪水猛獸。
難怪一般的孤魂野鬼從來不敢近他身,換做她也不敢,真冷啊……
他不說話,她就當他預設,透明的靈魂在空中晃了晃,隨後輕飄飄的鑽回了身體裡。
可剛回到肉身,喬莞還沒來得及伸展伸展已經僵硬發麻的四肢,便被一塊漸漸逼近的黑影牢牢罩住。
“抱歉……”他胳膊一攏,緊緊的抱住她,附在她耳畔的聲音也極為沙啞,“這段日子以來,讓你受委屈了。”
想起她受傷的眼神,傅天琅心頭頓時一緊,扣著她的手指也跟著微微的顫抖著。
他知道自己體內的陰煞正逐